虞清欢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你可以从窗户翻出去,回暮梧居睡啊!”
长孙焘将乌发甩至身后,说话间人已钻进虞清欢的被窝,舒服地舒了一口气:“翻窗乃是梁上君子的行径,本王乃当朝亲王,怎能行那种鸡鸣狗盗之事?”
虞清欢僵住身体,不满地道:“你身边这个倒是行了很多次这种鸡鸣狗盗之事,近墨者黑,淇王若不躲开一点,迟早会被带坏的。”
长孙焘猛然把手探进虞清欢的胸口,在虞清欢花容失色的反应下,从虞清欢怀里捞出软踏踏的明珠,反手扔了出去:“零,给它喂点毒药。”
外头没有回音,但明珠砸在地上的声音并未响起,显然,是被接住了。
虞清欢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望着将自己裹得只露出个脑袋的长孙焘,躺也不是,起也不是,踢下床也不是,手足无措就对了。
长孙焘望着她,戏谑开口:“又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你害怕什么?”
虞清欢当然不能说出“害怕你吃我”这种话,有些讷讷地道:“不是,你说话归说话,把手搭我腿上做什么?”
“本王有些冷,在找温暖。”长孙焘说得很自然,就像在述说最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他不冷!他其实很温暖!
那滚热的掌心,带着令人眩晕的温度,灼烧她的双腿,使她由心间到脚尖,都是麻麻痒痒的感觉,仿佛电流窜过全身,满满都是。
虞清欢咬牙:“淇王,妾身刚刚‘小产’,身子虚弱,经不起淇王这大手一搭。”
“反正都是假的,不是么?”长孙焘翻身,把虞清欢的腿搂住,头也向虞清欢的腰靠过来。
方才在刺杀现场,卫殊的血滴在地上许多,虞清欢想甩开“怀孕”这个包袱,所以当机立断就让自己流了产,长孙焘懂她,配合得十分默契,所以才有接下来发生的这些事。
但……说起卫殊徒手接刀,虞清欢觉得有些奇怪,明珠对黑衣人十分感兴趣,说明黑衣人身上有毒药,可卫殊半点事都没有,莫非没中毒?
长孙焘已看出虞清欢所想,道:“剑上无毒,是他们自身带毒。”
“他们自身带毒?”虞清欢把长孙焘的话重复了一遍。
长孙焘道:“要入紫煞阁,必先服下剧毒,紫煞阁阁主便是用毒药控制并驱使属下,如此也能解释为何明珠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长孙焘的话,让虞清欢陷入了沉思,那日,明珠曾攻击过嘉佑狗的影卫,那影卫不但没有中毒,而且他的毒加上明珠本身的毒竟可化解长孙焘的毒,她放进洗脸盆里的蚯蚓始终活蹦乱跳便证实了此事的真实性,这让虞清欢生出了希望。
可今日的刺客,虽然身带剧毒,但仍会中明珠的毒,这说明嘉佑狗影卫身上的毒是特殊的,或许,只有他才有。
想要从嘉佑狗影卫身上拿到毒物样本,简直难比登天,虞清欢不禁有些气馁,好不容易看到一线曙光,谁知那曙光竟抓不着。
但她又不能把此事告诉长孙焘,一来是她没办法完全确定那个方法可以解长孙焘的毒,二来,嘉佑狗的影卫必定十分危险,她不能为了一件很可能只是巧合的事,让长孙焘去冒这个险。
“把手拿开,我动不了了。”虞清欢想不出头绪,只得把那事抛开,她觉得腿太沉了,想让长孙焘挪开搭上来的手,谁知长孙焘半响没有反应,扭头一看,他已睡着。
虞清欢有些怔怔地望着他,这是多么纯洁的一张脸,有着天底下最俊美的五官,他也有着天下最正直的一颗心,偏偏受尽寻常人所没有的苦难。
或许他也会脆弱的吧?但为何他从未表露过?
虞清欢心里,泛起了丝丝缕缕的感觉,难以言喻,难以名状,似疼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