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工序,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工序——淬火。淬火决定了针的软硬程度和锋利度,淬得好的针可以存放很久,不容易生锈。”
等张远事无巨细地讲完,虞清欢望着他,坦然的目光让一切都无所遁形:“师傅,我想问你,秀儿姑娘可知你如此细心费神地为她准备东西?”
张远把锤子扔下:“你想说什么?”
虞清欢笑吟吟地道:“难道这些针不是做给秀儿姑娘添妆的么?”
“不是,你别乱说。”张远往灶里添了些柴火,便不再说话,仍旧低头细心地锤炼绣花针。
虞清欢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师傅,只要是铁的东西,你什么都能打么?”
张远头也不抬地道:“都能打,只要你给我图纸,我都能打。”
虞清欢笑笑道:“我这有一样东西,正好需要师傅给我打,不知师傅家里可有纸笔,我将它画出来。”
张远面无表情地道:“纸笔有,就在你们那屋的柜子里,经常有人找我定制东西,你们住的那屋便是用来待客的,里面会准备一些客人常常用到的物品。”
虞清欢状若无意地道:“我曾在书上看过,‘张’姓的得姓始祖张挥因为发明弓箭,且是造箭的高手,因此被赐姓张,然而时过境迁,其子孙后代散布九州,不过鲜少有人知道,其冶金炼铁的手艺一直掌握在嫡系传人手里,尤其是锤炼手艺,经过千百年的丰富和完善,可以说是炉火纯青。”
张远听了,没有任何反应:“姑娘说这些,与我何干,虽然我姓张,也是铁匠,但是你看看,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铁匠而已。”
虞清欢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屋里。
翌日天还未亮,杨迁问过张远厨房是否可用后,从张远那买了些弓箭,揣了两个馒头,直接骑马上山了。
虞清欢睡醒时,长孙焘早已醒了过来,把热水和馒头都备好,等虞清欢起床时,便能直接洗漱吃早点。
啃了两个馒头,虞清欢找了纸笔,把图纸画下来,交给张远去准备。
其实她没有什么需要张远做的,只是想试一试张远的技艺,如果他真的是张挥的嫡系,说不定淇王府正缺这样一个人才。
这样也能为帮他找到一个合理正当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