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实一直微垂着头,整个过程都很乖巧,自从楚姐姐那日为了能让他逃走,而决定留下来和黑衣人作战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楚姐姐说的一切做的一切,一定都是有道理的,因为一个能为了自己豁出性命的人,她不会害自己。
这事楚姐姐在教他如何接受,以及该怎么去面对,他会谨记教诲。
这倒不是说阿姐教的不对或者不好,阿姐也是个是非分明,通晓大义的女子,但阿姐太温柔了,没有楚姐姐那么有魄力,有手段。
若能按照阿姐的要求成长,他以后必定是个行的端坐的正的男人,但好人和善良的人,撑不起一个家族,也当不好一个家的顶梁柱,更没法让一个摇摇欲坠的家兴旺起来。
想要成为领导人,高瞻远瞩,能力才学,以及手腕魄力,这些缺一不可!而他缺的正是这些,还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董实还没说什么,董穗已经开了口:“楚姑娘,您应该还应有第三条路没说,请您明示。”
董实也点点头,附和了姐姐的话:“楚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了,但我还需要你教我怎么做。”
虞清欢见二人脸上的迷惘与愤恨之色一扫而空,满意地点点头,开始切入正题:“第三条路,很冒险,也很难走。那就是董姑娘你站出来,指证薛家通敌。”
在董穗震惊的目光中,虞清欢继续道:“这次薛家在北齐花了大价钱,但却被淇王一锅端了,他们必定想方设法报复淇王。北齐垂涎大秦已久,必定在大秦有所经营,他们蒙受这么大的损失,对付淇王的手段必定不会简单。”
“我猜想,他们要么反咬一口,说淇王才是真正通敌叛国的人,因为薛家已经暴露,所以淇王才会舍弃他们。要么他们会告淇王一个诬陷之罪,说淇王为了铲除异己或者为了得到薛家的银子而诬陷他们通敌。”
“奸细这事,自古以来都很敏感,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惹来一身腥。如果董姑娘能够仗义执言,那于淇王来说是一件大好事,而于你来说也是件好事。”
“因为你是一个忍辱负重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将薛家的恶行公布于天下的人,到时候人人只会敬佩你的骨气,没人会笑话你背信弃义,难听点他们也只会说你遇人不淑。”
虞清欢说完,沉默地看着董穗,等待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