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陆明瑜问风先生:“先生你只说文茵是素昀的女儿,却未说是你的女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请先生如实相告。”
风先生道:“我也不确定,在素昀遇害前一个月,有一次宫中夜宴,我曾醉酒宿于偏殿,翌日醒来,便什么也记不得了。”
“我行事小心谨慎,唯有那次醉酒不省人事,而那日正是素昀照顾我,如果文茵真是我的女儿,便只有那日。”
陆明瑜又问:“先生,你似乎很肯定她就是素昀的女儿?有什么让你确信的证据么?”
风先生道:“她知道我与素昀说过的每一句话,也知道只有我与素昀知道的事,她还拿出了我给素昀的信物,并能准确地说出我许给素昀的誓言。”
“那些事,我完全可以笃定,这世上除了我与素昀,无人知晓。最能说服我的是她的长相,她怎么会既像我又像素昀?”
陆明瑜默然,事情真假,不是她需要考虑的问题,是真是假又如何?那都是风先生的事,再疼爱小茜,她也不能管风先生的家务事。
默了默,陆明瑜道:“无论先生娶小茜的心是真是假,做决定的都不是我们,全凭小茜意思。”
“望先生知晓,一旦小茜坚定地拒绝与先生的婚事,我们在坐的,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持小茜。”
风先生喉结剧烈滚动着,他的声音沙哑无力:“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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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并非他所愿,如今他胸中充斥着愧疚,那是对素昀的,也是对小茜的。
珍璃郡主把文茵拉到偏殿之中,将她推到椅子上,迫使她坐下。
可珍璃郡主也并未对她做什么,只是站在一旁,端详她的举动。
身材极瘦,像是长期过着艰苦的生活,食不果腹,而她的肌肤也很暗沉,像是因日晒雨淋而留下的痕迹。
她的衣裳很新,头发还带着水汽,应该是方才沐浴后换上的。
陆溪端来茶水和一碗清香的热粥,放到文茵面前,语气温和地道:“姑娘,外头天儿冷,先喝些热茶,再吃点热粥,暖暖身子。”
文茵没好气地说:“我不需要你同情!猫哭耗子假好心。”
陆溪笑着把汤匙摆好,柔声道:“我见过你的母亲,她是一个坚强而又善良的女子。”
文茵沉默片刻,态度却比刚才稍好些许,她看了陆溪一眼:“不用套近乎,我不吃这一套。”
陆溪笑了笑,站到一旁不再言语。
珍璃郡主始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文茵,深宫中长大的她,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女子,是人是狗,她其实可以辨识出来。
但眼前的文茵,她看了许久,也没法儿确认真假——如果不是真的,那便是太能装了。
文茵显然很饿,恐怕在相府只顾着与“父亲”争执,为娘亲讨公道,而没来得及吃东西。
热粥是楚氏给陆明瑜准备的,味道极好,香味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文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可她并未去端那粥碗,一直垂着脑袋,委屈而愤怒,不甘而痛苦。
珍璃郡主收回目光,依旧静静地站着,像是在看着不让文茵出去。
陆溪柔声劝道:“姑娘,凉了就不好吃了。”
文茵掉了两颗眼泪,她不以为意地擦去,然后端起粥碗吃了起来。
像极了哪怕觉得屈辱,也不能与食物过不去的样子。
她吃得很快,是真的饿到了极致,但动作却没有因此而粗鲁,捏勺子的手,粥碗的高度,还有咀嚼的样子,都像是被精心教导,长期养成一样。
珍璃郡主将此事默默地记了下来。
很快的,粥已经喝了个精光,有一粒米不小心粘在碗壁,她却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