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友欢聚,酒过三巡。
陆明瑜已然微醺,她起身退出水榭。
乘着月色,凉风扑面。
她不知不觉来到了祠堂。
那座小小的祠堂里,竖着外祖父的灵位。
陆明瑜默默地烧了三炷香,而后站在灵位前,小声说着:
“外祖父,娘亲她有了孩子,这孩子是她心爱之人的骨肉,她没有委曲求全,也没有为谁牺牲,那是她幸福生活结出来的果实。”
“你在天之灵,应当放心了,不必对娘亲愧疚,不必对我与小茜担忧,我们都好好的。”
“若是在那个世界,你见到了阿爹阿娘,麻烦你和他们讲讲,在景州那些年,我过得如何快乐。”
“要是阿爹阿娘问起兄长,也请你告诉他们,兄长现在很好,我们兄妹都很好。”
“……”
陆明瑜喋喋不休,带着醉意开口。
忽然,祠堂里的烛火晃了晃,两团肉球跑了进来。
一只通体雪白,一只毛呈灰色。
互相追逐嬉闹,最后跳到陆明瑜肩头。
陆明瑜拍了拍明珠的脑袋:“明珠,你和灰灰怎么来了?”
两只小家伙举着小爪爪,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陆明瑜心领神会,走出了祠堂。
月色之下,一袭便服的长孙焘站在那里。
月华落了他满身,仿佛在他的衣裳之上流动起来。
一如那年在淇王府的一丛青竹下,他修长傲岸的身材,承载着明韶流芳的清辉。
“你怎么来了?”
陆明瑜迎上去,话还未说出口,笑容便漾了起来。
长孙焘伸出手,把陆明瑜的小手包住:“知道你今晚开心,怕你喝多了,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
“但我要是出现在水榭,他们多少有些不自在,所以便没有去打扰你们,见到你来祠堂,就跟着来了。”
陆明瑜挑唇:“如何放心不下,我能有什么事?”
长孙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记得有人很喜欢爬树上喝酒来着,一喝醉酒往人家怀里掉。”
陆明瑜抿唇:“我要不往你怀里掉,你哪里来的亲亲心肝大宝贝?”
长孙焘莫名打了个冷颤:“都老夫老妻了,你能不能别这么……”
陆明瑜瞪向他:“你想说恶心是不是?”
长孙焘连忙表示:“你能不能别这么油腔滑调,撩/拨老夫的少年心?”
陆明瑜嗔笑:“好在你话锋转得快,否则看我怎么罚你!”
长孙焘忽然捂住胸口,露出痛苦的神色。
陆明瑜连忙问道:“怎么了?”
长孙焘一脸悲戚:“看来,我真的已经病入膏肓了。”
陆明瑜把他推开:“不正经。”
长孙焘撇撇嘴:“看来,这惧内一病果然药石无医。现在你眼波那么一横,我就就吓得面色发白,浑身战栗。”
陆明瑜白了他一眼,随后挽住他的手臂:“昭华,我以后都是这般岁月静好的日子,对吗?”
长孙焘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念出名字:“云斐和江静秋;承禾与九畹;秦宁与文茵;顾怀珺和瑶娘;沈景言与赫连流朵;薛巍和黄琇莹;零与陆溪;阿六和绿猗……”
陆明瑜连忙头痛地打断他:“别说了,别说了,我认输行吗?他们一日不成亲,我这心就一日不能彻底放下。”
长孙焘无可奈何:“索性给他们一次性赐婚,叫他们尽快成亲,如此你才能放下操心,踏踏实实地做你的皇后。”
陆明瑜摸摸下巴:“那也不尽然,待他们成亲后,我就会期待二哥二嫂的孩子,表哥和表嫂的第二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