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棺需要人血浇灌才能打开,而且打开一次便无法再次合上。眼前的血棺封盖完好,说明里面的东西没人动过。
杨超本想就地放自己的血开棺,但转念一想,此时正是夜半阴时,开棺不吉。放了自己的血,万一要是里面尸变了,虚弱之下如何应对。
念及至此,他谨慎了一分,合上棺椁,退了出来。回填好爷爷坟上的封土便回了村子,打算等第二天正午时分抓个村民,再来一探。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李淳一带着王眼镜来了。
刚开始杨超没把他们二人太当回事,以为只是普通的商业合作,打发掉得了,免得耽误他大业。
可后来,李淳一和王眼镜在村里到处打听后山口老钟家爷孙俩的事传到了杨超的耳朵里,让他意识到这两人没那么简单。
自打意识到李淳一两人另有图谋后,杨超便没有再上过山。他一边以村支书的身份,配合李淳一开展工作,一边依靠已故师父的人脉探听两人的来历。
也怪李淳一太出名,杨超没费多少功夫就打听到了。
原来,他是当今风水一脉形势派的当家人。
风水一脉,由于用途广泛,普适性强,生老病死都会涉及到,所以自古以来就是玄门人丁兴旺的一条“大动脉”。
风水师一门到如今虽有凋零,但相比于其他玄门职业的销声匿迹,称之为“人才济济”并不过分。
经过漫长时间的发展,风水一脉内部形成了多个派别。这些派别各有特色、各有侧重,手段也是各异。
比如形势派注重山川地势,理气派强调罗盘定位,翻卦派主打九星吉凶,天星派突出观星望气。派别繁多、山门林立。
形势派强调以龙、穴、砂、水、向五者合局相地,以形势论吉凶。由此衍生出了觅龙、察砂、观水、点穴、立向五大绝学。因为门派擅长观察自然地理形势,所以人人是勘察、勘探的一把好手。
但也正因为这个,形势派并不擅长战斗。杨超打不过李淳一,一是李淳一段位太高,两者差距过大;二是杨超不想暴露家门师承,一直在拿身体硬扛。
饶是如此,杨超在李淳一手下还能做到将将自保。
话说回来,杨超在确认了李淳一身份后,也想到了一招搭便车的计谋,而这一计的其中一环是拉我下水。
他有意无意地把我们村逆转阴阳的往事,改编了一番透露给了村里三大姑八大姨。
村里人多多少少听上一辈说过一点这些事,又经过杨超的刻意引导,流言蜚语不多时就传到了李淳一的耳朵里。我爷爷于是成了主导这一切的“幕后之人”,我也成了继承这个“阴谋”的后继之人。
李淳一四十多岁能当上形势派的当家人自然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他早就对此地的格局了然于胸,结合村里人口中得来的信息,四方锁阳阵和玉龙泄阴渠被他猜了个大差不差。
李淳一结合自身所学判断,如今凹面镜的焦点就是当初聚阴瓮里的聚阴地,这焦点地下必有诡异。
可是,我们村阳局已成型数十年,阳气正盛,冒然开掘焦点所在之处必会受阳火反噬,月魄不保。
于是,李淳一想到了一招瞒天过海的方式。用加持了秘法的光伏板遮了四方锁阳阵阵眼,再运用形势派移山转向的手段暂时切断凹面镜和焦点的联系。
也就是说,他要在凹面镜里释放一些阴气,来平衡阳气,达到暂时熄灭阳火的目的。
杨超暗地里观察了好几天才有点明白过来李淳一想干什么。
想明白之后,他也是一阵后怕,还好下墓的时候是半夜阴时,阳火最弱,又被那团黑雾一闹,不然他的月魄早就被烧没了。
眼见村里的光伏板安装的差不多了,杨超就开始了他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