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顷,张哲翰不舍道:“依依,我该走了。”
“好,”柳依依柔柔地脱开怀抱,取出一个包袱和一个食盒,“别背那个破箧笥了,不好看。”
张哲翰没想到她说的是这样的理由,笑着打开包袱。
包袱里除了10叠1000文的至元宝钞,一套质孙服,一套貂裘,多了一套轻甲。
“每次刷新,我和我妈都会比你早到,闲着没事干,就出去帮你打了趟秋风。”
至元宝钞肯定是怡云馆开局自带,貂裘可以买到,质孙服和轻甲就只能杀人越货了,这种事对柳姨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张哲翰抓起纤纤玉手吻了一下,触到了金戒指,问道:“这个戒指你试过吗?”
柳依依俏脸泛起红云:“试了,来了个嫖客,怎么也碰不到我,我轻轻一推,他就不见了,可能掉海里去了。”
大都东面就是直沽,再往东就是渤海湾、黄海,金韘拒人千里,不掉海里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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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和尚从庙会的人群中纵身而起,掠过妙应寺的红墙,消失在视野中。
一名元军军官带着一队士兵冲出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山门扑去。
“搜!给我搜!一定要抓住这个妖僧!”军官命令道。
巷子口小院,王着正贴着门缝盯着外面。
没看见被追得慌不择路的高和尚,背后有人薅住了他粗壮的脖子,惊回头,“高和尚”已站在身后,把他所有的台词都憋了回去。
“轰!”
垂花门连同半堵墙被击得粉碎,尘埃中,身穿红色大氅、头戴鸡冠帽的“胆巴国师”一只手扇着鼻前的浮尘。
尘埃落定,院子里空无一人,又一个高和尚拐进胡同,后面一个军官领着一队凶神恶煞的士兵。
国师气急败坏一挥手,军官应声倒地,士兵烟消云散,高和尚跑了过来,看着没墙的院子,跺脚吼道:“又让他抢了先手!”
时间拿捏得极其精准,只要追兵一出现,王着就一定会出现在小院里,所以高和尚一进妙应寺,张哲翰就直接运起逐日功进了小院。
高和尚并不知道有人偷了他的逐日功,以为他只能像上次那样变成“高和尚”的模样跑到小院再把王着劫走,即便是用登载舱抢先进了小院,也无法再用登载舱逃逸。
张蚝一直埋伏在院外盯着,听见里面有动静,一掌击碎院门,还是晚了一步。
王着脖子一紧,眼前一黑,再次睁眼,已站在一个山洞里,眼前站着个俊雅的书生,手里托着一朵白玉莲花。
本能跪伏在地:“白莲宗弟子王着,参见宗主!”
“王着,起来说话。”张哲翰在石凳上坐下。
“是。”王着站了起来,还是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此处乃高峰宗主闭关之处,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和高峰宗主寸步不离。”张哲翰简短命令道。
“这……”王着张了张嘴,正要问什么,洞外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僧人,身材削瘦,一袭黑色袈裟,双眉入鬓,面如古铜,目光深邃,出尘脱俗。
“高……高峰宗主?”王着惊叫,又跪了下来。
张哲翰躬身道:“师尊,王着就交给您了,不要让他出洞半步。”
高峰禅师颔首道:“子昂放心,没有人敢到张公洞来抢人。”
“那行动怎么办?”王着终于回过神来。
张哲翰简短解释道:“计划有变,行动由其他同门去做,你的任务就是待在张公洞里跟着高峰宗主。呃,把你的腰牌给我。”
“遵命!”王着取出腰牌双手呈上。
张哲翰把腰牌扔进储物舱,变成 Noah Beck 的模样,向洞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