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乡会(3 / 4)

个堆满钱钞的竹筐,那就是两兄弟一圈下来的战果。这是规矩,但凡同乡高中,乡人之中有头有脸的人只要遇到就要随喜。当然郑家叔侄三人也不过是中了举,不需要太多,因此别看竹筐已满,算下来也不过几两银子。

如今都晓得郑直年纪轻轻却好饮酒,所以不时有人凑过来敬,郑直不好翻脸不认人,只能来者不拒。好在郑宽早有预料,提前买通了会馆下人,郑直的酒壶中掺了酒。对,今日什么场合,这可都是乡党。往日还可半真半假,今日则必须小心翼翼。

不过这沾着酒味的水喝多了也反胃,郑直索性借口如厕,躲了出来。他在观里待了这么多年,实在受不得吵闹。

“郑解元。”刚刚出了正厅,迎面走过来一个人,因为光线问题,对方反而先认出了郑直行礼。

郑直仔细看了看,赶紧回礼“边监生。”

此人名叫边璋,是国子监监生。郑直识得此人是因为隆兴观所在的林济州与边璋家不远,边家人逢年过节也会入观上香。

“郑解元请。”边璋说着让开,显然误会郑直要去如厕,毕竟郑直作为今日最耀眼之人,实在没有理由出来。

“请。”郑直也不解释,却突然问“边监生是上京历事?”监生入监之后,除非参加秋闱,否则要做官就必须到京中各个府衙历事,然后按序拔历做官。

“是。”边璋回了一句。

“不晓得边监生如今住在哪,有空俺要多亲近亲近。”沈传确实水平高,可已经不能再为郑直提供帮助了。七元会的事让他感到了危机,说到底还是他肚里没货,因此郑直这段日子就在想找个学问好的带他温习功课。可盛名所累,究竟向谁学,郑直还没有想好。如今遇到了家学《春秋》的边璋,他感觉就很好。

在藁城境内唯一可以与石家相提并论的经学世家就是边家。他家自从太宗时出了一位举人后,近百年光是货真价实的贡监就出了三位,还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府贡。只是时运不济,再难寸进,因此刚刚并没有坐进东跨院。

“俺就借住在会馆内,倘若郑解元有啥事,俺去拜会就行。”边璋不明白郑直有什么事,却不妨碍他答应下来。

“如此也好。”郑直想了想“不如明日俺在家中静候边监生。”虽说长幼有序,可如今他已经做了举人,按照达者为先的道理,边璋来拜访也勉强说得通。郑直目前还不清楚边璋态度,倘若对方应下,到时候再请对方住到自家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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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曲终人散后,众人各自离去。郑虤这次没有跟着郑宽和郑直回去,而是说有事单独离开了。郑直和郑宽也没多想,毕竟郑虤最近时常如此。

第二天边璋如约而至,得知郑直自感所学不精,想要向他学习《春秋》有些手足无措。毕竟郑直可是本科解元,按理说对主经自然有独到的见解。

“边监生是晓得俺的。”郑直平静的说“俺本科不过侥幸,可得陇望蜀。俺还想在明年下场,到时候将会全国翘楚云集。”点到为止,边璋和他真的不过点头之交,就是刚刚说的,倘若传出去,对郑直的名声都没有好处。

“俺怎么学,郑解元就怎么学吗?”边璋沉默良久开口问。

“自然。”郑直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俺师傅最常说的就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若是不按边监生的法子,学出来,大约是不伦不类的。”说着恭敬一拜。

“郑解元误会了。”边璋躲开“俺说了,是俺把家中大人的法子说给你,若是哪里不清楚,郑解元可以问俺。”

郑直一愣,想了想,苦笑道“多谢师兄。”想来是因为他如今的身份再拜边璋为师,只会让彼此尴尬,传出去也不美“如此不如师兄就搬到俺这,也好指点小弟。”

边璋点点头“如此也好。”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