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时,郑直向分到地斋的郑虤求证,才明白,现实和他想的根本就不一样。不是郑虎定亲,而是郑虤。这女家也不是旁人,正是许家。
“咋了?”郑虤盯着郑直“俺瞅着许家的小娘可怜,自打俺退了亲,就茶不思饭不想,听她兄长讲,人都快脱形了。俺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总不能眼看着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郑直听着郑虤的鬼话不住点头,显然那个许泰比郑直想的还要胆小。这明摆着就是害怕孙銮把他咬出来,打算拖着郑家入局。可是这事完全是他作茧自缚,况且如今已成定局,他也无能为力“表兄昨个咋回事?”
“救人一命……”郑虤还在辩解,却不想郑直突然问赵耀庆,让他措手不及“不晓得,不定去哪胡混了一夜未归,姑父昨夜也很生气。”
郑直点点头,又开始听郑虤的胡言乱语。好不容易熬到未时末刻散堂,郑直赶紧简单收拾一下,向林玉告假之后出了国子监去找杨儒“赵耀庆到底咋样了?”
“督公很满意。”高德林笑着请白石坐下“已经为白镇抚请功。”
“多谢督公和高千户栽培。”白石学着电视上国民党特务的那套,赶紧起身,将身体尽可能的站直“卑职愿为皇帝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高德林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手下能人不少,可是都是武夫,文化人真的没有几个。毕竟这里是东厂,名声让那些大头巾搞得臭不可闻,但凡认几个字的就摆架子。冷不丁冒出一位文士,他还真不习惯“坐坐坐。白镇抚对陛下的忠心,俺是晓得的。”
“卑职认为。”白石立刻说出早就想好的说辞“对陛下忠心,不能嘴上讲,要在实际行动中表现出来。怎么表现?督公是陛下钦命提督我们东厂,所以对督公忠心,就是对陛下忠心。同样的,高千户被督公委以掌刑,不折不扣、坚决完成高千户分配的任务,就是对督公的忠心。”
高德林大笑“白镇抚……老白,你这一套一套的,俺算是领教了。”大家都是人精,要想单凭几句话就获得高德林的信任,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倘若白石连表态都不敢表态,高德林又怎么会给白石成为亲信的机会“坐下讲,坐下讲。”
“卑职愚钝。”白石这才坐下,继续学着官场小说的套路,不敢坐整张椅子,以示恭敬。
“这案子是老白你的。”高德林当然看到了,只是有些东西真的需要考虑环境。这坐椅子的规矩,最起码东厂没有。也因此,白石完全媚眼抛给了瞎子“如今北镇抚司那审了一日一夜也没个结果,你有没有啥法子?”
“卑职有罪,这件差事卑职办差了。”白石说着又起身躬身赔礼“给督公和高千户添麻烦了。”
“坐坐坐。”高德林不以为意“俺们都是粗人,没那么多规矩。至于麻烦不麻烦,那要看啥事。这件事老白你做的漂亮。明明是功劳,咋是办差了?”
“卑职惶恐。”白起再次坐下“俺只想着把史臻享及其同党一网打尽,却不想,最后进来的是那位。给督公和高千户添麻烦就是办差了。”
“老白,你是个精巧人。”高德林叹口气“可越是精巧人越容易钻牛角尖。”看白石不懂,高德林笑着讲“俺们是主上的眼睛,耳朵,俺们要做的就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没有任何隐瞒的上报。至于对错,不需要俺们考虑。”
白石再次起身,躬身行礼“多谢督公,高千户维护。”
高德林哭笑不得“行了,赶明记得请俺多吃几杯。”既然白石心有顾忌,他再问,也只会问道于盲,索性也就不再强人所难。毕竟白石这次也算给东厂长脸了,该有的体面应该给。
白石赶紧讲“俺现在就是想请高千户赏光……”
“不成,不成。”高德林立刻明白白石根本没听懂,只好讲的直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