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
如同在廉台堡一般,郑家在府城的院子同样不小,只是不在东门里,而是崇因街与龙潭街之间,靠近北门里。换句话讲,与城北的荒地很近。
没办法,谁让郑家是外来户,就这还是郑福抢过来的。真定府城地势,中间高,四周低矮,城内遍布大小不等的水洼。好地方早就被坐地户们抢了,要想要找一块合适的地方,只能往北。
“我不去。”甄娘子想都不想就拒绝“爷一定没安好心。”
郑直不过随口一讲,此刻听了,反而跃跃欲试“不去俺就带着她们来找你。”惠静师太不顶用,若是有自个的颦颦再加上庞娘子……
甄娘子抱紧了郑直。
甄二郎回来的时候,郑直刚巧打算走,只好被甄娘子推着躲在了门后。
“有郑家照顾俺们买卖,指定赔不了本。可若想多赚一些,还得俺们自个找门路。”甄二郎一边吃饭一边道“俺今个和朱大郎他们吃酒,听邻座讲有人在扫听城北荒地的消息。俺打算过两日在院子里挖处地窖,存些货。”
“人家打城北主意,和咱有什么关系?”甄娘子虽然经历多了这种场面,并不甚害怕,可是又难免生出幽怨,她毕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他们用的人多了,自然这柴米油盐酱醋茶用的就多了。”甄二郎好脾气,耐着性子辩解道“若是人家都从俺们这里采买,这日子就安稳了。”
“安稳?”甄娘子越听越气,起身想回卧房,却突然记起那个无赖还躲在里边。可是她也不想留在这里听甄二郎讲这些有的没的“还吃吗?我给你再盛一碗。”
“够了。”甄二郎笑呵呵的道“俺去洗洗。”
甄娘子却立刻道“我不舒服。”转身进了卧房。甄二郎固然年轻气盛,可是和那个光棍比起来,差远了。
甄二郎无可奈何,去院子里梳洗之后,再回卧房,却插了门,只好去院子里架上吊床,睡了起来。
甄娘子则只能欲哭无泪的在郑直怀里轻声道“他会听到的……”都怪她作茧自缚,只想着不让甄二郎进来,却忘了如此一来,这个光棍也出不去了。更让她胆战心惊的是,郑直这一次迥异于以往,让她全无招架之力。
是的,郑直多日的心结一下子消散,连身子骨都硬朗了几分。甄二郎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不能筑山,却可以挖坑啊。两顷田挖出来最起码那些无主尸骨就可以安置了,剩下的无非就是多花一些银子请对方迁坟。可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得要多少人来开凿啊?就算不需要东门号一般的可靠工匠,也需要数千人,他去哪找?
甄娘子终于奋起反击,咬住了郑直的肩膀。
禹、汤罪己,其兴也勃焉;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焉。
马车停到了口子巷孙家后门,可是大门紧闭。
朱总旗跳下马,走过去叫门。
“你长大了,日后各安天命吧。”方正霸一改这几日的矫揉造作,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塞给了徐琼玉“拿着吧。”
“我不要。”徐琼玉冷漠的将荷包扔了回去,想要讲几句硬气狠心的话,却被一旁的方反霸按住了。
“我做的对错不讲,可是你总得有银子去讨好下人吧?”方正霸也不着恼,又把荷包塞给方反霸“你不是正室娘子,下人们都是属狗的,没银子,谁理你?”
方反霸一听,把荷包塞进了徐琼玉怀里“你娘讲的对,没银子,就算孙秀才护着,也是艰难的。”
徐琼玉瞅了眼正和守门婆子交涉的朱总旗,不屑道“不用了,汉哥不会委屈我的。这点银子还是留着你讨好那个色鬼解元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人家瞅上的是我师父,女人没了宠爱,再没点银子傍身呵呵……”
方正霸沉默不语,方反霸赶忙道“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