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直将徐光祚等人的玉牌砸碎,扔在了郑虤身上,然后又拽过玉带,还没砸,其中一块玉牌就掉了下来。他瞅了瞅,看玉牌成色竟然是和田玉的,除了感叹瘦死骆驼比马大,也没啥感觉。毫不犹豫砸烂之后,一样扔进了坑里的郑虤身上开始掩埋。待做好一切后,郑直靠在一旁拿出从朱岳身上搜出来的卷烟点上。
既然要做,就做全套,钟毅几个也不能放过。这帮王八追杀他的理由,郑直也想清楚了,是嫌他晓得太多了。那么多人的钱都没了,倘若让人晓得,那些钱都在这四个人身上那么御座上的那头猪猡也保不住他们。
可是如今外边风声鹤唳,他们会再聚到一起吗?
青龙从北镇抚司脱狱已经两个多月了,尽管事发时钱宁因为不当值而被东厂排除出了嫌疑人范围。可他每每想到下落不明的郑直,就心绪难安。
青龙这个王八,讲好的悄无声息的离开,如此北镇抚司一定会为了家丑而帮助遮掩。结果好了,竟然在诏狱大开杀戒,还引来了东厂,更让原本最无关紧要的郑直成了他的索命鬼,催命符。这究竟是为啥呢?
钱宁的层次太低,再加上为了避嫌,因此对于去年教匪劫囚的很多细节他都不甚了了。钟毅倒是晓得,可是因为以邻为壑,再加上本能对疑似穿越者的钱宁提防,也守口如瓶。这就造成了钱宁直到如今都不清楚,东厂和锦衣卫已经确认是郑直率先告警的重要信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钱宁到如今都以为郑直只是单纯的趁乱脱狱。
讲实话,钱宁其实很愿意和郑直聊天,对方也许狡诈,却没有对他不仗义。也因此,他在诏狱时,总是尽可能的暗中帮助对方,否则真以为郑直就能挺过去?真以为郑直的两条长腿有金刚护体?甚至面对陷入困境来求助的沈大娘子,钱宁也忍住了将对方收房的冲动,选择了漠视。可那是郑直威胁到钱宁的利益之前,如今他恨不得对方立刻马上去死。
下值之后,钱宁疲惫的走下租用的马车。一进门,门子就赶忙递给他一封信,讲一个小孩送来的。
钱宁好奇的接过来,打开,只看字迹就晓得是郑直。对方竟然向他求助,借一千两银子跑路,钱宁笑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找上来。想了想,立刻转身出去了。不同于刚刚的垂头丧气,此刻却是如释重负。这事还是需要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商量,这会外边查得严,他在京师可真的没有啥实力。况且,要脏手,大伙就一起,谁也别想跑。
钟毅和郭勋,很快来到了肥羊坊,钱宁也没指望焦洵那个吃妹妹软饭的能来,立刻拿出信给几人看。正说着,房门被推开,焦洵和张延龄还有一位青年走了来了。
郭勋等人起身见礼,张延龄理所应当的坐到了主位“都坐吧。”
众人互相瞅瞅纷纷落座。
“什么事?这么大张旗鼓?”张延龄看向钱宁。孔方兄弟会倒账了,原本以为抢了一座金山的他才发现抱了一座随时能炸死他的火药桶。这让自视甚高的张延龄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于是这一阵正逼着钱宁出银子赔偿。在他看来,没赚到就算亏了。今日焦洵接到消息,本来打算置之不理,毕竟这种时候,见面不妥。可是张延龄晓得后,却非要来。他当然不在乎见面讲什么,而是向所有人摊牌,不止钱宁要出银子,郭勋也别想跑。至于钟毅,这个老光棍暂时可以放放,不过也跑不了。
“郑直写了信求救。”郭勋抢先将信递给张延龄。
“呵呵。”张延龄拿起信瞅了瞅“这脑子不全的,跑到阎王门前讨饭。”
“侯爷的意思是?”郭勋立刻装傻。
“自然是让他死的不能再死。”张延龄冷漠道“钱百户,俺的事想的咋样了?”
“侯爷要的数太大,俺凑不出来。”钱宁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尽管他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