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十几个彪形大汉,并没有啥警觉。毕竟如今银票已经转移,这些人的职责也已经完成。很合理,端起酒杯与焦洵对饮。
“五郎如今调入锦衣卫,可有不习惯?”几杯之后,焦洵没话找话。
“倒还没有。”郑直递给焦洵一根烟,又帮对方点上,苦笑道“若是有,只怕就是不得随意出京。”
“这也是没法子。”焦洵笑道“有得必有失。说起来五郎祖上是平阳卫的吧?”
“是。”郑直也不隐瞒“自俺祖父开始,调入真定。”
“哦。”焦洵立刻道“这不就得了,俺家祖上是关外。如今几代过去,这不早就把自个当做了京师人了,甚至坟茔也留在了这里。”
郑直瞅了眼焦洵,拿起筷子吃了口菜“六郎有话不妨直言。”
“俺要讲的,五郎听懂了。”焦洵很满意如今的局面,他终于没有依靠任何人,单单凭借自个摆了郑直一道“俺这二日私下打听过,高朝奉他们也怕露富,所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五郎参与其中。”
郑直苦笑“俺倒是小瞧了六郎。”
“放心。”此刻院外传来动静,把门的汉子立刻走了出去。焦洵有些志得意满“俺也不是不懂规矩。”从怀里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不少了。”
郑直也不吭声,直接在焦洵轻蔑的眼神中将银票拿了过来,放到了面前。
焦洵见此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更加不屑,土包子果然没见过啥大数。
郑直此刻露出诡异笑容“俺很好奇,六郎究竟得多自负。凭啥会相信有人看着银子自个不赚,白送给你?”
焦洵皱皱眉头,这时有一群黑影出现在二门附近。因为光线原因,他立刻辨认出这些人并不是他派出去的,而是之前高朝奉等人带来的,急忙起身要跑。
“哎哎哎。”纹丝不动的郑直提醒一声,从桌下拿出了一架短小精悍的弩机对着焦洵“俺没想着伤害谁,不过不介意伤害谁。”
焦洵脸色难看的站住不动,任凭进来的人将他制住“五郎要做啥?俺可是朝廷钦封的伯爵……”
“自然是把你从俺那骗去的银子连本带利要回来。”郑直将弩机递给随后而来的那位高朝奉,起身道“只要六郎配合,也许明个儿这时候,一切就都结束了。”
焦洵这种纨绔子弟,他见多了。色厉内荏,见利忘义。所以郑直对于如今要把东宁伯家坑的十辈子也还不完银子,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果然焦洵一听,困兽犹斗的决心瞬间消散了不少,顺从的被几个壮汉拽了出去。哪怕派去截杀高朝奉的十多人肯定死了,他依旧心存幻想。焦洵仍然认为他的命与旁人不一样,郑直不敢杀。况且从始至终,焦洵都没想着害对方的性命,人家凭啥杀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下次再遇到郑直时,一定不能大意了。
“把这张银票一早给钱百户家送过去,记住,一定要拿到收条。”郑直指指桌上的银票。
钱宁是看监百户,锦衣卫北镇抚司实行明确的分工,半月白日当值,半月夜晚当值。天一亮,下值的钱宁就会来芝麻巷赴约,吃过午饭,就会接到牙行的火爆消息,想来直到上值也不会回家。而明日,就是十二月初一,钱宁该在白日当值。如此,就相当于有了两日的缓冲。够了。
“是。”刘三应了一声,小心拿起桌上焦洵的那张五千两银票。
郑直瞅瞅天色,举杯喝干杯中酒。天已经快亮了,今个儿是个好日子。
晨钟刚刚停下,郑仟就从御河中桥赶了过来,还带来了郑宽的消息“七姐昨个儿夜里胎动,直到如今都没生出来。六叔让俺捎话,怕是要中午才能赶来。”
“让人去定府那边带个话给你六叔,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十三姐这里不必牵挂。”刚刚出了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