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很好吧,应该很幸福吧。”
孟棠安停顿片刻,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是。我很幸福。”
她没有和陌生人交心的习惯,也不喜欢多谈自己。
夏芙听到这个答案,有些失望。
当年南凉易主,她拼死送小公主出来,后来的一切,不堪回首。
她不敢想象那么小的孩子要怎么活下来,也许幸运一点,被人捡到领养,若是不幸……
夏芙看了看面前的女子,虽知道这个想法实在是荒唐,又忍不住奢望。
书房中的人都离开后,谢洵一个人靠在书房的太师椅上。
从抽屉中取出红玉线,还有今早剪下来自己的一缕青丝,搁在手中看了会儿后,按照之前在寺庙中遇到的老人教的法子,指尖勾缠着。
他第一次编这种女儿家的小东西,动作生疏又别手,编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心中有些烦躁,想要扔到一旁,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最后绷着唇角,耐着性子编下去。
侧脸沉在初午后的阳光,挺倨傲的,可手中却编着女儿家的手绳,鲜艳的红,一缕青丝,相互映衬。
谢洵哪里会知道这些东西,从来都没人教过他,上次去邬卓寺寻孟棠安的时候,偶然得知,起了心思。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推开,肃穆身影走进来,在那瞬间,谢洵迅速将红绳放在匣子中,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后一靠,不悦问。
“你不会敲门吗?”
“我敲了。”裴衍之说,“你没听见?”
“有事?”谢洵不欲再谈这个话题。
他这模样有些稀奇,裴衍之看了两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眉眼清淡隽永:“梁建的案子我已调查清楚,事情是他做的。”
“就为这个?”谢洵表情没有半分变化,语气慵懒,丝毫没放在心上。
裴家世代清白端正,当年谢家出事。
燕帝作为让裴老将军寒了心,请令驻守边疆,从此没再踏入京城半步,就连燕帝多次请他回来也遭到了拒绝。
裴衍之略知一二,没问出那句背后推波助澜的是你,只道。
“前任户部尚书之死有了新线索,和梁建有关,证据还在查。”
这个案子是裴衍之和谢洵一起查的,知会一声无可厚非。
准确来讲他们之间的交情淡如水,只是几次查案有了交涉,私下没什么接触,上次谢洵会找他,裴衍之也略有意外。
“嗯,我知道。”
裴衍之离开的时候,远远看到一抹白衫背影,遗世独立,想来是谢洵的妻子。
他收回目光,却意外想起那日大理寺见到的人。
几分相像。
他轻哂,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过去那么长时间,居然还记得那个人。
没再多看一眼,离开了徐北侯府。
孟棠安这几日留宿在主院,这夜被谢洵的动静吵醒,迷糊的揉了揉眼睛,看他脸色不太对。
“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