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乌鸦嘴。”
想到上一世在血流成河的皇宫中,苏茉欢与聂成业在一起的模样,苏卿安眯起眸,眸中笑意诡异甜蜜,宛若融化的蜜糖,掺了毒,致命的危险。
聂成业确实是一把好刀,如果他不主动找死,苏卿安没必要赶尽杀绝,因为她需要棋子来稳住江山。
说到最后,顾飞白还心心念念自己的“大哥”。
“我大哥真的是英姿勃发!风流倜傥!能文能武!啧,就是不知道名字。”
乌云蔽日,光线黯淡,天气越发的寒冽。
皇后得知丞相府流放这件事,五雷轰顶,眼前阵阵发黑,顾不得其他,哭着跪在御书房前。
卸下了所有华丽首饰,灰衣素服,颓唐狼狈。
“臣妾求见皇上!”
“臣妾求见皇上!”
掌事公公苦着脸说:“皇后娘娘你还是回去吧,皇上现在不想见你,你看看这天,阴着呢,还下着暴雪,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皇后充耳不闻,一下下磕着头,磕到额头血迹斑斑,面色惨白,声音宛若杜鹃泣血。
“皇上,请你看在臣妾哥哥三朝为臣的份上,饶过他吧。”
“皇上,兄长一把老骨头,身体不好,撑不到西北啊,流放会要了他的命皇上——”
皇后不肯走,婢女想为她撑伞,也被一把推开。
苏茉欢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在原地停了两秒,眼睛慢慢红了,水汪汪的掉眼泪,走上前:“母后,你起来吧,这样对身体不好。”
皇后身心俱疲。
掌事公公无可奈何,只好站在旁边看着,神色倏然恭敬:“昭懿公主。”
皇后身体僵住,从下到上,仰望的看着从身边擦肩而过的白衣身影,在夜色中,温雅无双,撑着一把油纸伞,肩上落着荣华。
大雪模糊了对方的身影。
皇后的眼神恨毒了她,却不得不哀求,扯住苏卿安的裙摆,指尖冰凉,声音破碎:“苏卿安,帮帮本宫,你跟皇上说一声,本宫想见见皇上。”
苏卿安脚步顿住,垂眸,轻描淡写的看她。
那样眼神像施舍。
让皇后浑身发冷,屈辱又怨恨。
夜色昏而沉。
皇宫朱红墙,红的像血,两个人一跪一站,一人淋雪一人撑伞,处境与当年完全颠倒了过来。
苏卿安仍记得那年母妃病弱发烧,烧到了骨子里,人都要不行了,她去太医院求药,没有太医肯过来,她又去凤仪宫求见皇后娘娘,婢女高高在上的跟他说,皇后娘娘睡了,不见人。
苏卿安求遍所有人,跪在凤仪宫外,求一场怜悯,那天晚上也下了很大的雪,冷到骨子里。
凤仪宫的门始终是闭合的。
小小年纪的孩子体味到人情冷暖。
最终是她和母妃自己熬过去的。
从那天开始,苏卿安就明白一个道理。
求神不如求己!
母妃在那场高烧落了病根,生苏茉欢时才会难产,才会让皇后找到机会,顺理成章活生生捂死。
今而,苏卿安撑着伞,凝视着皇后狼狈的眉眼,她的眼神是静的,遮住了多年来暗不见天日的恨意。
不知为何,竟从中找不到丝毫报复的爽感,也许是对方在她眼中,早就没有威胁了。
你看,这就是强大。
拜遍神魔鬼怪,不如坚定自身。
苏卿安从皇后手中,毫不留情的抽出那洁白如雪的裙摆,露出一丝笑意,轻声说:“母后真是糊涂了,父皇不想见你,昭懿能怎么办呢?”
“你不愿帮我。”皇后牙齿都在打颤。
苏卿安从容俯身,那双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