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出皇后被人摁着脑袋往墙上撞时,瞪大的一双眼睛,而她在旁边看着。
此时,她淡然放下茶杯:“我进宫一趟。”
废后驾崩,于情于理,苏卿安都是要去趟皇宫的。
苏卿安从宫中出来,与太子撞上。
两人擦肩而过。
隔着血仇,不死不休。
“昭懿。”苏子恒声音嘶哑,“好手段。”
“皇兄过誉。”苏卿安温和而谦逊。
“孤迟早会把你那层皮撕下来,让别人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模样!”
“在这之前,皇兄应担心自己,还能在东宫稳坐多长时间。”
苏子恒孤立无援,空有太子之位在身上,原本跟着他的谋士也开始为自己谋取出路,朝堂四分五裂,隐隐有凝聚在苏卿安身后的征兆。
苏卿安走过宫墙,背影在偌大的朱红墙中越发显得渺茫,偏偏孤独而坚定的走向远方。
苏子恒回到东宫饮酒,喝的脸通红,直到酒坛被人抽走:“大胆!你可知道孤、孤是谁……”
陆南序低声道:“节哀。”
“把酒还给孤!”
“你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
“陆南序!”苏子恒双目赤红,“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走吧,你们都走吧,全走好了……”
…
苏卿安挑了个时间,亲自去拜访定北将军。
昭懿公主府的马车滚轮压过路面,一路上春风拂面,柔和动人。
最终停在了一处简朴庄严的府邸面前。
这是梁帝钦赐的府邸。
苏卿安仰头,看到了府邸匾牌的题字——字迹锋利桀骜。
定北将军府。
苏卿安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她往前走去,若素跟在她身边。
大门站了两名侍卫,伸手拦住了苏卿安:“将军不见客,请您回吧。”
“知道你拦的人是谁吗?连昭懿公主也敢拦——”若素。
侍卫皱眉道:“将军说了,谁也不见。”
苏卿安轻笑,白衣飘飘,也不恼:“听闻将军在战场上受了伤,伤情未愈,父皇体恤臣子,极为担忧,本宫来为父皇求个心安。将军不见,是伤情并未好转,还是打算……抗皇命?”
她这话,说的模棱两可,语气带着天生的威严。
一人下,万人上。
京城最抗不了的,就是天家的命令。
侍卫顿了两秒,到底是跟了岑烬远三年的人:“公主可有圣旨?若是没有,恐怕不方便,公主也别为难下属。”
苏卿安许些低估了他们,漫不经心道:“本宫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不如去通报一声,定北将军是明事理之人,但凭他定夺。”
“将军不喜……”
旁边的人怼了一下另一个人,低声道:“去跟将军说声。”
“劳烦公主在外等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