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骨子里的不屑。
“傅景深,你胆子变大了。”这句夸赞真心实意的。
傅景深也笑,拿着手中的枪支:“谢谢楚小姐夸奖,不知道四哥认为如何?”
傅容珩表情没变,即使是上膛的子弹对准他的心脏,声音深寒,有种金戈铁马踏破万里冰封的气场,沉沉道:“你开。”
开枪。
开个试试。
他在逼他,又或者说没放在眼里,傅景深这么想,持枪站在原地,后背紧绷如箭在弦上的弓,蓄势待发,亦骑虎难下。
像傅容珩这种人,自负肯定是有的,倨傲,太傲了,永远云淡风轻的模样,想让他失控惊骇,难如登天。
但是……
傅景深舔了舔唇,手指按在有些发潮的扳机上,大概是出了汗,他笑眯眯的像条在缓慢爬行的蛇,慢慢将枪口移动,对准了另一个方向,是楚今安。
“爸的儿子这么多,傅家也不能被你一人独占不是?督查局的位置还给我,我们相安无事,不好吗?”
风停了,似静止,又似蛰伏着更大的风暴,天边云层翻涌,气温不见回暖,带着几分寒凉,许是长夜将至的缘故。
“咚、咚——”
指骨轻扣桌面的声音,在此刻变得异常清晰起来,太沉稳,又冰冷,一声一声,以至于像是扳机扣动的声响,蕴含着某种危险韵律。
光线斑驳陆离,傅容珩稍微一侧眸就能看到身旁鲜活的身影模糊在光影中。
“本来没想跟你计较那么多。”傅容珩并未侧眸,眼眸深藏着万劫不复的深渊,嗓音令人琢磨不透,“谁知道,你自己送上门找死。”
一滴汗从手指滴落。
傅景深手心粘稠,眉头皱了一下,不太敢确定自己的判断,又莫名的有些心慌,好像自己刚刚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浑身汗毛本能的因为危险的压迫感而竖起。
傅容珩此人连说话都不露声色,想通过楚今安来揣测他的心思似乎有些天真了。
他紧咬着牙,阴狠的按在扳机上。
“咚。”
指骨落下。
最后一声。
书房没合严的门猛地被人推开!
副官冯凌志看到傅景深举枪的一幕,脸色瞬间一沉,在傅景深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迅速上前,一脚狠狠踹在了傅景深的腿弯处!
傅景深惨叫一声,跪在地上,手中的枪被人飞速夺走,直抵他的太阳穴!
这出变故,毫无预兆。
“四爷,怎么处置?”冯凌志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