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跑了,那才叫蠢,你在看什么?”赵玉书总觉得今天的月光有点刺眼,扭头一看,不戒趴在围栏上,光头锃光瓦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你们吵到我睡觉了,我自然要看一眼。”
墨儿有些尴尬,赵玉书则跟不戒吵了起来,你旁边一个壮和尚呼噜打的震天响,半个营地都睡不着觉,你怪我吵你了,你好奇就直说呗,不过你个大和尚对人家男女之间的对话这么好奇作甚?怪不得你被赶出来。
“你从东都来,云姑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我去找她,她不见我。”
那就是不想让你来啊。
“没事,到西京之前,看我的面子,他应该不会杀你。”
“你的面子?”墨儿瞪大了眼睛,有点想笑。
“厉害吧,我给你说,我离开东都之后,做了好多事,在江南闯出了好大的名头····”
长夜漫漫,赵玉书眉飞色舞的给墨儿讲着一路以来的见闻,讲到天天cos野兽的黑鹿,讲到爱酒的兰灵,讲到蠢萌的三娘,又讲到蜀山的剑仙。
时而兴高采烈,时而垂首叹息。
“所以,你杀那个小国公,是为了给那些难民报仇?”
“一部分吧,这种人活着,就会有更多的人成为难民,会有更多的人死,我不是圣母,我也不能说为了天下人怎样怎样,只是我觉得他该死,我就去杀了他。”
墨儿眨了眨眼睛:“你很了不起。”
赵玉书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两辈子了,还真没怎么见过妹子这么夸自己。
“就是有点蠢。”
笑脸凝固,挠头的小手顿时尴尬的无处可落,墨儿不再理他,转过头侧靠在围栏上准备睡觉,嘴角微微翘起。
天色微亮,彭城的大营接到一道来自西京贵人的命令,急令一千骑兵赶了过来。
他们的任务是押送五百金吾卫立即从官道回西京,随身带上老太监连夜写的一封信,凭这封信,这五百勋贵子弟从此怕是再也无缘金饭碗了,甚至部分倒霉蛋还得一贬再贬,直接送到南方战场上也说不定。
本来是充场面的仪仗队,结果五百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小姑娘几桶酒给耍的丑态毕露,甚至险些走脱了朝廷要犯。
既然你们连仪仗队都当不好,那就滚吧,反正路上伺候起居,有仆役就够了。
彭城大营的骑将万分不情愿的接了命令,这五百个人名义上是临时的囚犯,可背后都是朝廷勋贵,打不能打骂不能骂,自己这一千骑军硬生生从押送者变成了仆人。
“眼不见心不烦,他们做了那些肮脏事,实在让老奴恶心的很,多看一眼就忍不住想杀了他们。”
老太监骑着马跟在囚车旁,笑呵呵的跟赵玉书聊天,话里话外眼神却始终看向墨儿,墨儿蜷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
“这不正好,要不是墨儿来这么一手,您还得忍着他们到西京。”
“哟,您这话的意思,老奴还得谢谢这位墨儿姑娘了?”
“哪敢哪敢,就当她功过相抵了吧,不过您想想,这人一少,咱这速度不也快了些吗。”
老太监眼睛一眯:“是这个理,就这么百十号人了,老奴还真不信,您的朋友还能瞒过老奴的感知,话说回来,您下一波朋友,会在哪等着咱呢?”
赵玉书脸色发苦,尴尬一笑:“我估计,是东都。”
从盗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