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说,幸好还有我,不然,他都不知道余生要如何度过了。可我也不孝,违背父训,执意入京,留他一人在江南,已经三年多了,虽有书信来往,却不知他鬓边是否生了白发,冬日的炭火是否足够,身子是否爽利……”
漫天的思念,令她如鲠在喉。
宋纾余拥她入怀。
他们的身世何其相似,都是没娘的孩子,都因为不得已的苦衷,数年未曾承欢膝下,却都拥有如山的父爱。如今,还拥有共同的敌人。
他贴上她的脸庞,与她耳鬓厮磨,“明年,待我们解决了那个人,就可以将穆伯父接回京城,好好孝敬老人家了。”
“谢谢大人。”穆青澄眼眸生出几分涩意,“大人,国公爷知道太后对你的所做所为吗?”
宋纾余喉结微微滚动,已经过去很久的痛感,一瞬间又如藤蔓爬满了四肢百骸,他闭了闭眼,拼命的压抑住那股沸腾的情绪,低声道:“除了宋离和刘妈妈,谁都不知道。太后拿祖母和宋家族人的前程性命威胁我,我没得选择。边关战乱不断,我不敢让我爹分心,但我自己又太小了,既没能力自保,也没有同太后抗衡的资本,所以只能忍。后来,随着父兄不断立功,我爹手中的军权越来越大,又扶持圣上夺得帝位,立下了从龙之功,太后便不敢轻易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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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澄执起他宽厚修长的大手,与他十指相扣。
曾经发生的事情,已经没有机会改变,但是未来,她会好好疼他,同他的父亲、兄长、祖母,一起疼他。
夜凉如水。
两颗真挚火热的心,互相吸引,彼此靠近,直至牢牢地黏在一起。
……
翌日。
穆青澄率人前往平南伯府,正式登门问讯。
宋纾余入宫早朝,应对昨日的风雨。
果不其然,朝堂上闹了个天翻地覆!
京兆府和大理寺在城门火拼一事,引发了种种非议,御史台几乎全员出动,一人参了一本!
郭宣冷汗涔涔,拼命解释是误会,且同宋纾余已经达成和解。
然,宋纾余老神在在,不言不语,任凭一帮御史口沫横飞,郭宣将他的袖子扯了又扯,就差给他当场跪下了,他才不咸不淡的开口道:“确实是误会,本官已经接受了郭大人的道歉及赔偿,亦令下边的人张榜通告全城,从今往后,我们两个衙门同心同德,共为社稷鞠躬尽瘁!”
大殿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皇帝眼角的余光,从宋纾余脸上掠过,而后看向面如死灰的郭宣,饱含威严的嗓音,缓缓响起:“昨日事发之后,宋卿紧急入宫,向朕禀明了原委,朕已申敕了郭宣,念在郭宣认错态度尚可,朕再给他一次机会。望诸位爱卿,以郭宣为戒,谨守法度与为官之道!”
“皇上圣明!”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跪拜。
退朝之后,宋纾余转道去御书房见驾。
半路遇上秦公公,才一见面,便跪在了宋纾余面前,哀求道:“二公子,太后娘娘召您,烦劳您走一趟吧。”
宋纾余抬目,望向不远处鹅卵石小道上的郭宣,两人四目相视,郭宣表情复杂,并没有因为太后出面,而轻松半分。
“二公子,您是了解太后娘娘的,若您不去,奴才的狗命……”秦公公深深垂目,语气愈发凄然,“奴才贱命一条,倒也不重要,关键是娘娘与您毕竟是亲姑侄,与宋家毕竟血脉相连啊!”
宋纾余俯视秦公公,眼神阴鸷,“秦槐,时至今日,你觉得,本官还会为你那条贱命而心软吗?既不重要,那便去死吧!”
语罢,他阔步走向郭宣。
“不知宋大人,又有何贵干?”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