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但不是上次那种不知所措的恐慌,而是一种“终于见到你”的兴奋。
几分钟后,对面的我开门下车,我也试探着拉了下门锁,这次果然可以打开了。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我嘀咕着朝对面走去,但只走了两步,就被那道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
我只能停下等着对面的“我”靠近,可是随着他逐渐上前,我开始觉得不太对劲。
他长着和我一样的脸,但那是在“三十米”的距离上看到的,而在如今的距离上,我能看出有很多细节是不同的。
比如我的右眼皮是内双,而他的两只眼睛,都是非常明显的双眼皮;再比如我警惕的时候会微微皱眉,但我两条眉毛的高度是不一致的,而对面那个完全处于同一高度。
诸如此类的细节还有很多,我在脑海中把两张脸放在一起,感觉就像医美前后的对比图。
“是因为‘应急预案’?”
我心里一动,记得当时岳升说过,他可以给我的备用身体整容,然后再把我的记忆转移过去。
心里想着,我已经下意识朝他问道:“你是谁?”
对面的“我”愣了一下,我这才想起屏障会阻隔声音,只能放慢速度又重复了一遍:“你是谁?”
“我”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思索:“我是刘祈,你是谁?”
“你是刘祈?”
我听到这个熟悉的答案,不自觉的苦笑起来:“那你怎么长着和我一样的脸?该不会是想冒充我吧?”
对面的“我”一脸茫然,我咬着牙犹豫了几秒,还是朝他做了个“稍等”的姿势,然后去车里拿了那支红色记号笔。
我把刚才的问题写在地上,对面的“我”看了一会儿,表情从茫然变成了痴呆。
我一阵无语,又在地上写道:“你不认字吗?”
对面的“我”摇摇头。
“你是观察者?”
我在地上写道,这是一个验证。
在梦境中,只有我和“锚点”知道“观察者”这个信息,如果对面那个人不是我,他就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结果他竟然点了点头,这让我立即确定,应该是“应急预案”的原因:“太好了!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对面的“我”快速说了句什么,我完全读不出他的唇语,只能指示他去车里拿记号笔。
那个“我”没有动,我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但还是忍不住火大:“快去!我也看不懂唇语!!!”
这次他终于有所行动了,跑到车上拿了记号笔回来,写下他刚才的疑问:“什么推测?‘梦境的边界’吗?”
一切都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按照此时谈话的语境,我应该告诉他“应急预案”的事,而记忆中的我却写下“了平行宇宙”。
直觉告诉我,这是一次“因”与“果”的循环,我必须利用有限的时间在他心里种下“因”,才能让我拥有现在的“果”。
但这不对。
这只是一次“入梦”,除了我这次想把自己逼疯以外,基本和平常的入梦没有区别。
入梦仪只是一台脑科方面的设备,我不觉得它能让我穿越时间,所以……
我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那道“裂缝”果然又出现了。
就像之前的消失一样,裂缝再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离地两米的空中,而且似乎又扩大了一点。
十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