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被合上。

两个人走到窗户边的小沙发上坐下，沈少白坐在她旁边，有力的手臂横放在她背后的沙发上，一副护着她的姿势。但他这样，叶以薇更慌，他这样的姿态，会让她觉得她是即将被审问的犯人，他盯着她，不让她逃跑。

叶以薇捧着手里的水杯，始终有些不安，“我……”

“不要紧张。”沈少白指指她的水杯，问“想喝吗？”

她摇摇头，“不渴。”

她只是希望有什么东西握着，给与她力量而已。

沈少白了然，他拿开她的水杯，宽厚的大掌牢牢握住她的双手，把手中的温暖传递给她。他目中的尖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和、关心。

“你先想一想，有哪一些东西是想告诉我的，有哪一些是想继续隐瞒下去的；然后整理一下思路，把你想告诉我的一部分告诉我，剩余的……你想什么时候说，再什么时候说，好不好？”

叶以薇点点头。

她垂下眼睛，目光落在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上。他的手一上一下，把她双手牢牢包裹住，有热热的温度，从他的手心传来，一点一点地，把她冰凉的心捂热。

难以启齿的话，似乎也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当然，在叶以薇的脑海里，重生这样的话是不能说的。她想了一下，说“其实……我做过一个梦。在梦中，我对章柔菲很好，陪她一起磨练演技，把自己手中的资源都给了她，在梦里面，她是我很好的姐妹。就像我和厉姐一样，我跟她无话不谈，我很信任她。”

“嗯。”这些，他一直知道。

“但是有一天……”

沈少白的心被她纠起。

“有一天她约了我在酒店见面，我们一起用餐，可是……我吃完东西之后，什么知觉都没有。我以为没有问题的，我以为我只是太累了，睡过去了……”

“但是后来，媒体导报了很多我的不雅照片，说我的资源都是靠着陪睡获得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闹成这样，我甚至搞不明白。直至……”

“直至我跟章柔菲见了面，她承认是她做的。”

那封离婚协议书，她不敢说；怕说了之后两人感情有变。叶以薇想了一下，说“她说她是妒忌我，她不希望我获得太多的资源，她希望把我从高楼上推下去！”

“把你推下去？”如果说，前面的梦境沈少白还能理解的话，那么最后的这一句话，他显然是捉住了！他倏地站起来，看着叶以薇，“她说，要把你从高楼上推下去？”

“对。”叶以薇怔怔看着他，在他急切的目光下，再一次确认，“是，她是这样说的。”

她还那样做了。

她真的把她把从高楼推下去，导致她重新活过来了。

沈少白问“那后来呢？后来这个梦怎么样了？”

“后来我就醒了，往后的事我都不知道了。”叶以薇演技极好，她勉强镇定住自己，说“就是经历过这个梦之后，我才开始查她。才知道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