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跟你服软？桑桑她做错了什么？”也许是忍到了极点，所以纪清然的口气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

“妈，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讲点道理？”

“讲道理？我是长辈，我是她男朋友的妈妈，她为什么不能跟我服软？我可是她未来的婆婆，如果她不服软，不听我的话，我就不让她嫁进来！我就拖着她，看她怎么办！”

姚晓燕这幅样子，是纪清然从来没有见过的！

不过，他也是熟悉的。

因为在他年纪很小的时候，他奶奶也是这样对待他妈妈的。纪奶奶对待儿媳妇，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纪清然看过无数遍，纪奶奶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对自己儿媳妇呼来喝去，排斥她、把她当外人的样子的。

ii

今日这一幕，似乎在他很小的时候发生过。

但是那时候，对象是他爸爸跟他的奶奶。

纪爸爸早些年结过一次婚，还有一个儿子纪修然，只是发妻病逝，才娶了姚晓燕，生下纪清然。

因为有第一任儿媳妇对比，纪奶奶觉得姚晓燕的出身、家庭、学历等等都不如前一任的纪太太，所以对她毫不上心。

在纪清然小的时候，他们母子俩人受尽了纪奶奶的白眼。后来纪修然外出读书了，纪清然一天天长大，优秀上进，纪奶奶才对他好起来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道“妈，桑桑跟你不一样，她不一定要嫁入纪家。”

“你说什么？她是你的女朋友，她不嫁进纪家，她要做什么？”姚晓燕问。

“除了我，她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追求者，比我有钱、比我上进、比我英俊、还比我有才华……追求她的人很多……她不是只有我一个选择。”

他声音很轻，但姚晓燕听清楚了。她有一瞬的茫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沈桑她喜欢你啊！她当然要嫁给你！”

“喜欢我，所以嫁给我？”他轻轻笑了一声，有些讽刺。

纪清然抬头，看着她“有些话，我只想对你说一遍，不管你听得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好，这些话我都不会再说了。”

“妈，你要知道，桑桑在是我的女朋友之前，她首先是一个人！一个自由的人，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尊严，有她的兴趣爱好，有她自己的交际圈，朋友圈。她的世界不是围着我转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别打断我……”没等姚晓燕开口，纪清然就阻拦了她。

因为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勾唇，笑了“你想说，她是我的女朋友，就应该听我的，是不是？”

“你在拿你跟爸爸的关系，你跟奶奶的关系，来类比我跟桑桑，和你跟桑桑吗？”

“就因为你一直在爸爸身边受气，你觉得爸爸压着你，你觉得你依附着爸爸……所以你就认为，桑桑她一定要依附我，她一定要听我的话？所以你才希望帮我压住她，是吗？”

“我没有。”姚晓燕下意识地否认。

而纪清然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他继续说“还有你跟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