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受了伤,他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没用的人,会被吃掉。
这辆房车是他最后的机会。
车里只剩下章秋,只要冲进去,他就赢了一半。
老李设想的很好。
章秋在他记忆里,还是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病弱稚子。
可是现在,他手里握着刀,脸上沾了血,神色怔忪。
老李颤着唇,不知道想说什么。
他没能开口,章秋已经拉开了门,
老李躲避不及,菜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章秋把菜刀握的死紧。
他一错不错地盯着李叔,将李叔那张死不瞑目的脸深深刻进了脑海里。
曾几何时,李叔会笑着朝他招手。
李叔是会手艺的,到了季节,家里会熬麦芽糖。
镇里没有哪个小孩,没吃过李叔家的糖。
李叔重重倒在地上。
其实不应该出这么多血。
章秋挥刀的时候,脑子本能的,避开了颈部的大动脉。
哪知道第一下没有砍进去,他不得不加深力道,还弄了一身的血。
余溪风那边也料理差不多了。
她像是封建时代毫无人性的监工,挥着鞭子驱使劳工干惨无人道的活。
但她手里不是鞭子,而是杀人见血的刀。
有一人想要趁余溪风不备,将她扑倒在地。
他当然也死在了余溪风的手里。
劳工们再也不敢偷懒。
哪怕手指挖的鲜血淋漓,也不敢落后半分进度。
谁知道这个魔鬼一样的女人,会不会嫌弃他们清理的太慢,又或者单纯想杀一个人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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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很快就清理干净了。
那些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地上的尸体,他们也拖了回去。
余溪风瞥见章秋蹲在地上,用冰雪在清理自己身上的血。
老李的尸体太靠近房车,他们没敢要。
余溪风把刀横劈入地表,再抽出来,就算是洗好了。
章秋问:“他们是不是吃人。”
他的语气听上去,并不是在追问一个答案。
余溪风也就没回答。
吃同类的肉,在大自然里,并不是一个特别少见的事。
即便是人类,史书上也有过记载。
更何况末世。
余溪风没吃过,单纯是因为,饿的快死的时候,她恰好都是荒芜一人,远近无人烟。
在基地,或者有人活动的地方,多多少少,一两天,总能弄到一口吃的。
没到那一步。
如果真的有一天,不吃这个,她就会死的那一天。
她会去吃吗?
余溪风从不设想未发生的情况。
余溪风回到车里,简单冲了下。
她不喜欢血腥味。
她空间里有不少猪血,鸭血。
余溪风煮过汤喝,但她不吃血块,嫌腥。
倒是可以找个机会匀给章秋。
实在是看够了他的抠搜模样。
那把杀了人的菜刀,余溪风接受良好。
章秋却羞愧极了,把刀磨了又磨,擦了又擦,洗了又洗。
余溪风道:”你别费那个劲了,重新换把刀吧,这个留着防身。“
章秋讪讪的,把刀收进了柜子底层。
格外注意,不让它挨到吃食的边。
房车往山上开去。
余溪风说:”这山还挺结实。“
一路过来,房子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