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柳余离开后,黄冲饶有兴致走到卢怀远面前,仔细打量着这个仪表堂堂的少年。此人虽是司空厉有意提携的后辈,但飞隼营向来自视甚高,多少官场大佬费尽心思想将自家小辈送进飞隼营中,都被黄冲义正言辞给拒绝,这也导致自己得罪了不少大佬,仕途不顺。
此子虽是军神介绍,可若是没有真才实学,黄冲就算冒着受罚的风险,也会将此人拒之门外。见卢怀远背着兵刃,便笑道:“这位卢公子使的可是长枪?不知学了多久枪法?”
卢怀远如是说道:“在下自幼学枪,如今已有十数年,枪法略有小成。”
黄冲却是嗤笑道:“都说月棍年刀一辈子枪,你才多大的年纪,也敢自称小成,我飞隼营向来不收无用之人,就算你有军神的推荐信,若是没些真本事,本将也不会收你!”
卢怀远微微一笑,他心知对方有意考较自己的本事,也不废话,摘下身后长枪,微笑说道:“黄校尉不妨来试试在下究竟几斤几两。”说完气势浑然一遍。
黄冲看在眼中,也不由赞叹,且不论此子修为究竟几何,单是这份临危不乱的气态,也远超同龄人。默默摘下腰间弯刀,黄冲笑道:“卢公子,刀不长眼,你且当心!”说完长刀出鞘,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挥向卢怀远腰间。
别看黄冲修为不高,受制于根骨天赋,不过也才三等武夫的境界,可他一身本事都是在战场厮杀多年锻造而成,杀力极大,舍弃一切华而不实的花架子,力求以最小的损耗对敌方造成最大杀伤,便是遇上寻常二等江湖武夫,也有一战之力。只一刀,便让卢怀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在脑中仿拟出二人后续交手的场景,惊觉就算自己勉强挡住这一刀,黄冲也会有无数后手变幻,自己出招慢了一手,只会被此人牢牢压制。为今之计,只有主动出击,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仗着长枪优势,拉开距离,伺机而动,才有胜算。
一念至此,卢怀远忽的抖枪,枪尖势如银蛇吐信,悄无声息刺向了黄冲胸膛。后者面露满意之色,自己这一手刀法虽不入流,却贵在实用,一旦卢怀远按照江湖较技出枪格挡,自己便有无数后招可稳占上风,唯有以这等对攻打法,才能抗衡。可自己经验远超对手,这等以伤换伤的打法,自己早已炉火纯青,这小子就算知道主动出击,破了自己的先手,又能如何?
突然间,黄冲脚下一个踉跄,卢怀远不及多想,长枪如影随形,岂料黄冲冷笑一声,趁势将长枪压在身下,刀影绰绰,扫向卢怀远双腿。后者大惊失色,一时间抽不出长枪,只得撒手后掠。黄冲见对手长枪脱手,顺势在地上一滚,欺身而上,接着刀势带动站起身来,弯刀已架在卢怀远肩上。
二人境界相当,但论起厮杀本领,卢怀远却连黄冲的皮毛也不及,短短几息的功夫,便败下阵来。黄冲还刀归鞘,笑道:“不错,年纪轻轻就有这等修为,实属难得,你小子确有些过人之处,从现在起,便是我飞隼营一员了。”
卢怀远却是心头巨震,这黄冲看似目中无人,的确有他的底气,可过招之时,只觉二人境界相当,甚至单论武道修为,黄冲还与自己差之毫厘,可一轮较量下来,自己竟如稚童一般,在对方面前显得毫无还手之力。抱拳道:“多谢黄校尉手下留情,倘若这是在战场之上,在下早已是你的刀下亡魂了。”
黄冲微微一笑,此子不骄不躁,气度倒是不凡,接着便解释道:“你且记好,沙场与江湖天壤之别,只有你死我活,没有道义可言,若是武学切磋,本将或许比不上你,可生死较量,就凭现下的你,在本将刀下活不过十招。沙场讲究一击毙命,力求以最小的损耗取得最大的战果,本将知道你小子出身不俗,想来师承也是非同凡响,可如今你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经验远远不足,今天这一堂就当是本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