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凯文先生。”
她现在格外孤独,也格外无助。
而苏文则温和的回答道:
“不用压抑自己,有时候,哭出来会好一些。”
和安吉莉亚一样,他曾经也经历过这个过程。
而现在。
孤独坐在屋里打游戏的他,大概依旧在维持这个过程。
只是。
从很久前,苏文便已独自找到了答桉:
“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写道过:
属于伟大家族的历史是一架周而复始无法停息的机器。
是一个在无数齿轮咬合交错间转动着的轮子。
那些维系机器运转的齿轮,只要轴承还没有到完全磨损的程度。
便会永远旋转下去。
绝大多数人没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机会。
但现在,克里斯托弗家族曾经的荣耀会逐渐消散。
正如一台老旧的机器终有停止转动的时刻。
安吉莉亚。
你生活的意义,并不应该由他人定义。
同时,也不应被那些不值得记住的回忆所阻碍。
人生就是这样。
无论我们走到哪里。
都应该明白,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
但下一个春日。
也会在西伯利亚的冬雪被地日归回线逐渐拉进距离的暖阳融化后再次重归。”
苏文打着伞,将伞面向少女倾斜。
自己半边身子却也渐渐被打湿。
但他并不介意。
只是顺着莫斯科河岸向远处走去。
一小时后。
暴雨逐渐降低了飞坠的频率。
夜晚就在稀疏的雨滴中减轻了黑暗的幅度。
远处的霓虹就在阵阵雨雾中闪烁,竟有些耀眼。
对于苏文而言。
江南大概很少在初冬的季节下这样一场暴雨。
如果有,大概也是夏末,每逢雨天,雨水透过密密的枝叶林林总总地落下,带着细碎的敲击声。
北亚与江南还是有所不同的。
一小时二十分钟后。
安吉莉亚带着苏文来到了莫斯科一处安静的小屋门前。
她轻轻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
但少女也没有了之前站在克里斯托弗庄园门口那般疏离感,她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小屋并不大,只有两层楼高。
屋内都是实木质地的家具,在很多地方都挂着精致的植物装饰作为点缀。
伴随着门口玄关开关的被按下,温暖的灯光悄然亮起。
而后。
安吉莉亚将外套挂在门口,她看着客厅灯光下背墙照片中那个带着温柔笑容的母亲照片。
想到苏文刚刚说的那些话。
少女鼓起勇气。
再次说出了那句话。
只是,这次的话语里少了与刚才不同的疏离感、却多了些许温柔:
“我回来了。”
————————————————————————————————————
三小时后。
苏文站在二楼玻璃阳台边。
少女躺在屋内已然熟睡。
直到刚刚,他一直都陪着少女,握着她的手,直到安吉莉亚进入梦乡。
不得不说。
这位少女的睡颜真的很美。
但在守着的同时。
苏文也不免听到了些安吉莉亚甜美的梦呓:
“凯文先生,真的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