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薛灿不是怕事的人,再说她早有心里准备,总是掏出新鲜玩意,即便她低调再低调,借由张家和周家以及佟家的手卖出去,但只要有心人一打听,总能打听出大溪村薛家的名号,
是的,薛灿以为这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群人气势汹汹包围了小院,吓得家里人缩到门口里。
薛灿淡定地站出去,抬手抱拳,仰头问为首那人,“这位……大人,不知来草民家里有何贵干?”
那人稳稳地勒住缰绳,抬眸扫过这处青砖院子,再低头对上薛灿的眼睛,看出来满是怀疑不定。
“你姓薛?听说去年你从春和院买来一个男人,可有这事?”那人粗声粗气地质问。
薛灿对春和院三个字很是陌生,但对后半句很熟。
她很快想明白,反问道,“你们是来找叶正的?”
她说完又有些后悔,警惕地补充一句,“你们是谁?先自报家门,不然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薛灿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祈祷叶正机灵一点,要是这帮人是来寻仇的,他最好从后墙翻出去,要么躲到后院地窖里。
可惜事与愿违,她话音刚落,身后传来脚步声,叶正从院门出来,站到薛灿身旁。
他抬眸看向来人,淡淡一笑,“原来是付大人,好久不见。”
付孝武瞪大眼睛,愣了又愣,忽从马上滚落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叶正面前,“爷,我可找到您了!罪臣来迟,求您降罪。”
付孝武一跪,其余人扑通扑通跟下饺子似的,很快跪了一地。
薛灿左右看看,吓得后退一步,心脏被紧紧攥住,她从未这么怕过,“不是,这帮人是谁啊!叶正?”
付孝武眉头一皱,显然很不喜欢薛灿不懂规矩的样子,他立刻叩头行礼,带着人高呼太子千岁,想要震慑薛灿,让她也赶紧跪下。
“太、太子?谁啊!”薛灿猛地看向,紧紧盯着叶正,声音都变调了,“你?你是太子?当朝太子!”
薛灿立刻想起自己曾经大放厥词,骂皇帝老儿,骂朝廷,骂贪官污吏。
谁能想到,面前这个男人,是皇帝老儿的儿子呢。
薛灿又怕又恼火,这个死男人,他是真能装啊!
她狠狠瞪着他,腿却软了,踉跄一下要跌倒。
叶正眼疾手快扶住她,笑眯眯地说,“走吧,太子妃,我带你回京城,你不是说你想去京城看一看吗?”
对,薛灿说过这话,昨晚说的。
她要建厂制糖,还想卖到京城去,昨晚她对叶正说起自己的规划,提起过完年要去京城看一看。
但这是两回事,他休想和弄过去。
薛灿反应过来,怒火中烧,她讨厌叶正的欺骗,感觉自己被愚弄了。
她没有理他,甩开他的手臂,转身回到院里,砰地一声关上院门。
转过身,看到家里人都愣在院里,怔怔地看着她。
被热血冲昏的头脑稍稍冷却下来,薛灿想起了自己身份,她不是原来那个大小姐,她是身处于封建社会的一个小平民。
她怎么敢得罪太子爷,即便他是叶正。
他一句话,可以要了她们全家人的命。
陈伯安小心翼翼地过来,他被关在了院里,这时候正好能替太子爷说句话,“薛姑娘,我们爷不是故意隐瞒的,他是有苦衷的。”
恰在此时,院外传来敲门声。
叶正低沉的低声,透过门缝传到薛灿的耳朵里,“灿儿,我错了,你先开门。”
薛灿热血下去,又红了耳朵。
灿儿,是他们床笫之间最隐秘的称呼,薛灿嫌肉麻,不许叶正叫。
叶正便附在她耳边,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