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连夜写了奏书,并让魏勇派人紧急送往京城。
第二天用过早饭,楚昊特地去看望了下沈浪一家和林三儿的伤情。
林三儿和沈浪恢复得很快,沈家二老状态却不是很好。
“沈浪,你和林三儿留在驿馆照顾二老,伤好之后再去梁山县。”
一旁的吕慧则提醒道,“大人,驿馆是官员临时驻扎落脚之地,沈家二老留在这里恐怕不合适,万一历阳官员以此为由向朝廷参奏——”
沈浪也急了,“大人对属下关照有加,属下感激不尽,岂敢再因属下之事牵累大人?”
林三儿同样拍拍胸膛,“属下已无大碍,马上就可以追随大人同行。”
楚昊一拍脑门,回头笑道,“多谢吕先生提醒,是本官考虑不周了。”
“小庄,给沈浪他们留二十两银子,在附近找家客栈。”
“沈浪,林三儿,等你们伤好之后再去梁山与本官会合。”
沈浪和林三儿还要推托,楚昊已经转身离去。
吕慧见状暗暗摇头。
他不是没想过,楚昊此举有收买人心之意。
只是,区区几个侍卫,根本不值得这么做。
那就只能说明,楚昊这个人太过仁慈,优柔寡断了。
这可不是做大事的风格,以后要找个机会好好劝说一番才行。
出了驿馆,一行人直奔历阳郡粮仓。
冯隐等官员正在指挥吃过早饭的灾民装运粮食,见楚昊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大人,五十车赈灾粮马上就要装车,随时可以起程。”
楚昊点了点头,走到最近一个粥棚,随手用勺子挑了挑稀粥,刚刚平息了一夜的怒气,再次涌上来。
“冯大人,这粥都能照出人影儿,灾民们只喝这点东西,还要推着粮车赶往梁山,是不是太刻薄了?”
冯隐闻言笑了笑,身后一个官员上前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些刁民绝不能让他们吃得太饱,否则押运过程中偷了粮食逃跑怎么办?”
楚昊回过头看了对方一眼,“你是——”
“回大人,下官是历阳郡仓大使刘原。”
“刘大人,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楚昊丢下手中勺子,冷哼一声,“粮队有押运官兵,灾民若真出了你说的那种情况,那也是押运官兵的责任!”
历阳郡郡尉裴阳闻言,脸色瞬间一沉,“历阳郡驻守官兵人手不足,真出了事,下官可不担这个责任!”
楚昊一改昨日的好脾气,语气同样不善,“那就由不得裴大人了。”
“本官奉陛下之命全权督办赈灾事宜。”
“从今天起,运粮队灾民一日三餐,早上浓粥,中午晚上干粮。”
“押运赈灾粮过程中,不得随意打骂灾民,一旦因此引起民变,由历阳郡有关官员承担责任!”
“另外,工部官员负责在十天内建造粮囤,要保证供应灾民至少十五天的粮食储备。”
“以上这些,本官已经上书朝廷,最快今晚就会有回复。”
“裴大人如有不满,可随时向朝廷上书!”
说完这些,楚昊不再理会裴阳,平静地看向冯隐。
“冯大人,本官打算先行一步前往梁山,稍后还请冯大人通知有关工部官员随行。”
冯隐俯身领命。
待楚昊离开,裴阳当即破口大骂,“拿着鸡毛当令箭,我呸!”
冯隐回头斥道,“裴大人慎言!”
继而眯眼自语:“他拿着的可不是鸡毛,而是能要人命的尚方宝剑,就算你是裴家子弟,也要脖子够硬才行。”
“可,就让他这么嚣张下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