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是弘业帝钦命的钦差大臣,宣华公主又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两人同时遇险,差点丢了性命,弘业帝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了。
楚昊的奏书上,把被绑架的经过写得非常详细,再加上有李达的叙述佐证,得知居然有人收买匪徒蓄意绑架,弘业帝心头怒火渐渐升起。
直到看到李达呈上的那份被烧了一半的信件,顿时雷霆震怒!
嘭——
握着信件的拳头砸在御案上,顿时把侍候在一旁的太监王朝恩吓得浑身一抖。
“传旨!”
“宣吏部尚书觐见!”
很快,季远图被叫到了御书房。
“季卿,你看看——”
弘业帝示意王朝恩,把那封信件递了过去。
季远图迷茫地接过那烧了一半的信件,小声念了起来。
“恩师钧鉴:”
“户部……郎楚昊屡逆二公子,学生……除掉……烦劳恩师……事后必……纹银五千……学生冯隐敬上。”
嘶——
看完这封信,季远图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信件内容不全,但仅通过只言片语,仍能推断出很多令人震惊的消息。
楚昊和宣华公主在历阳遇险一事,早在朝中传得沸沸扬扬,身为吏部尚书的季远图,自然也听说过。
好在宣华公主已经平安回京,可没想到,却爆出来这么一份信件!
从这封信件中不难看出,有人蓄意绑架钦差大臣,而宣华公主不过是受了池鱼之殃罢了。
而绑架案的幕后黑手,居然是历阳郡守冯隐!
至于冯隐提到的二公子,难道是谢家二爷?
毕竟冯隐是谢家上门女婿嘛。
不对不对。
严格说来,谢家已经没有二爷了,早在三十年前,谢二爷就已经亡故了。
既然不是谢家二爷,那么,这位“二公子”……
季远图脸色再变,不敢往深处想了,把信件还给王朝恩,深施一礼,“陛下——”
弘业帝脸色难看,沉声道,“季卿,你掌管吏部,对历阳郡守冯隐的履历应该很清楚吧?
朕想知道,这信中提到的恩师,到底是何人?”
季远图暗暗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弘业帝要问的是二公子的身份呢……
“回陛下,冯大人——”
“是罪臣冯隐!”龙椅上的弘业帝纠正道。
“是,是罪臣冯隐。据臣所知,冯隐早年前投身前朝国子监祭酒罗玉山门下。”
“什么?”弘业帝闻言大惊,“罗玉山那个酸儒?你确定?”
“回陛下,臣执掌吏部,对郡守以上官员的履历肯定不会记错的。”
弘业帝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挥了挥手,让季远图退下了。
大夏开国近十年,前朝反抗力量早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就算还有些漏网之鱼,也根本掀不起什么大浪。
却没想到,冯隐身为历阳郡守,居然胆敢暗中把前朝遗臣蓄养在历阳境内,还勾结他们意欲加害朝廷钦差!
至于信中提到的“二公子”,弘业帝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冯隐是谢家人,谢家又是成谨背后最有力的支持者。
冯隐暗中勾结前朝遗臣,成谨那逆子到底是不知情,还是牵涉其中呢?
“朝恩,派人把二皇子叫过来。”
“奴婢遵旨。”
“等一下。”
弘业帝眼中凶光一闪,“再命人把冯隐押到御书房外!”
楚昊前来历阳赈灾以来,成谨相信,即便他不出手,楚昊在历阳也肯定不会太顺利。
而且自从丹阳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