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公差押了陈正南很快便到了巡检司衙门。
彭巡检坐在堂上,公差把陈正南往里面推了一下:“快过去跪下。”
陈正南故镇静地大声问:“彭大人,我犯了什么罪?”
彭巡检看了看他,叹了口气说:“不是我要找你的麻烦,是冯家把你告了。”
陈正南松了口气,意识不到不是山西的事发了,惊奇地问道:“他们告我?他们打伤了我,你没有追究他们,也没有追究他调戏民女,怎么他们还敢来告我?”
彭巡检道:“我且问你,那天晚上你们打架的时候,你是不是用手掐了三少爷的脖子?”
陈正南想了想道:“当时我被他们按在地上,我们扭打在一起,这事也可能有。”
彭巡检点点头:“好,只要你承认,那便罢了。我且告诉你吧,三少爷脖子上的伤发作了,眼看就没命,你是摊上人命官司了。”
陈正南真奇怪道:“打起架来,我们各自有伤,都是自己料理。他一定是伤后自己不加小心,护理伤口不慎,这怎能怪我身上?”
彭巡检道:“哼,这事怎么能依你呢。”他说着指了指案上的状子说:“冯家的状子,告你对三少爷下了毒,如今三少爷病得很重,我先问你,你是如何下毒杀了三少爷?”
陈正南道:“冤枉啊大人,我怎么可能下毒?我哪里有毒,我有什么理由下毒呢?我的毒又从何而来?那天晚上,我是收了工在回家的路上,偶然遇到冯家的公子调戏雯雨,那雯雨莫要说是我房东的女儿,哪怕她就是一个其他我不认识的人,我自然也要上伸手解救,这难道有什么错吗?我之前没有见过三少爷,与他远日无仇,近日无怨。更何况我只是一个木匠,哪来的毒?怎么可能在那个突然而来的事上,瞬间把毒下到他的身上?”
彭巡检道:“不要说了,你说破了天,也是没用。”
陈正南道:“你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要伤害好人,任凭他诬赖好人。这世间的事,不能由他冯家一个说了便算吧。这世上总有公道,公道自在人心。”
彭巡检问道:“你告诉我,那天晚上你是不说过三少爷活不久的话?说他要大难临头,灾祸不远呢?”
陈正南道:“那是打架时在气头上胡乱说的话,这个难道也能是罪证吗?我当时出于气愤,心里头恼怒才警告他要当心天理,这随便一句话哪里就成了我要他命的证据?这不是笑话吗?你说天底下哪有凭一句话就能够害人的呢?”
彭巡检说道:“冯家的人认为他们家的孩子原本无事,自你那一句话之后,他的伤口竟然发作成重病,找遍了这正阳城里的医生完全无效,他们自然是想到你那句话,认为是你下了毒。现如今你只好给他们一个说法,否则我也是没法交代。你说你没有下毒,那你就拿出来你没有下毒的证据。”
陈正南道:“大人,这不是天下奇闻吗?如果那冯家或者堂上你认为是我下了毒,那么你们可以拿出我下毒的证据,却偏偏要让我拿出没有下毒的证据,这哪里能够说得通呢,不是一个笑话吗?”
彭巡检叫道:“来呀,到蔡秀才家去,把这姓何的住处给我仔细地搜查一番,去看他那里有没有毒药,有没有下毒的证据,如有,快快地拿来呈上。”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去后堂了。
陈正南仍被一个文案问了话,签了名摁了手印,又被关到那间黑黑的小屋里。
且说陈正南正蹲在牢里唉声叹气的同时,蔡秀才家里,他夫人依然在织布机旁忙碌,蔡秀才坐在院里补网,雯雨在厨房里干活,石头和春燕两个在院子里玩泥巴,忽然间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两个公差从外面冲了进来,问:“何标住你家哪间屋子?”
蔡秀才一脸惊讶,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