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伸出右手食指挑起他的下颚,冷声问道:“想活,就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黑脸大汉连忙磕头道:“大哥,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只求大哥饶命。”
陈正南问道:“我要找艄公会的领头人,告诉我,去哪里能找到他?”
黑脸汉子听了这话,连忙抬起头来说:
“大哥,这个容易,我倒是知道,今天也巧了,你只要往西边走,村子中间有一家办丧事的,名叫张成发,他就是艄公会的头。这两天艄公会的人都来了他家吊孝,你去了便可以遇到他们。”
陈正南听完,问道:“你这次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还骗我,我就让你和那些死鱼一样!”
黑脸汉子慌忙又磕头道:“小哥,这次是真的,绝不敢欺骗你,只要你往西边走,就可以听到吹唢呐的声音,到那里就是了。”
陈正南用脚一挑,将黑脸干汉子蹬倒在地上躺着,转身离开,奔村子西头走去。
果然,走了不到半里地,就听见西边传来唢呐的声音。村子的各个角落里,小路上,三三两两也有人往那里赶。
陈正南便跟着吊唁的人一同走了过去。
到了近前,只见那果然是一户大户人家,七八间房屋虽说不是全砖瓦的,却都用红砖做墙基,建了半人之高,上面才用了土坯,房顶上中间也压了青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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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近前,自然有几个孝子,头上绑了麻绳,身上穿着白麻布孝衣,跪在地上磕头迎接。
陈正南走近之后,迎接吊唁的知客看见陈正南,自然不认识,面露惊讶之色.
有人跑进院子里,只片刻,有一个四十多岁的黑胡子红脸大汉从院中走出来,这人昂首挺胸,气度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他走到陈正南面前,双手一拱,朗声问道:“这位小兄弟,请问从哪里来?”
陈正南迎着他的目光轻松答道:“在下陈正南,从淮河巡防大营里来。”
那大汉一听陈正南从淮河巡防大营里来,顿时满脸惊讶,身体抖了一下,便向后撤了一步,问道:“但不知小兄弟此来所为何事?”
陈正南道:“你可是张成发?”
那大汉又觉惊奇,点头道:“鄙人正是。”
陈正南道:“鄙人上司闻府上大丧,特命我前来吊唁,请张大哥节哀顺变。”
张成发听闻此言,不觉发愣,心里却想,这个大衙门怎么能知道我们家里的事?他思忖了片刻才问道:“小兄弟,你所言是真?”
陈正南正色道:“伯母大人大丧乃一等一的大事,怎敢戏言?”
张成发听到这里,不禁嗫嚅着问道:“小兄弟,我们素来和官府没有往来,怎敢惊动你们大驾?”
陈正南淡淡一笑,道:“我今天来了,这以后不就有往来了吗?你们往日做下的那些事,惊动官府的还少吗?”
听了陈正南这话,张成发和他身后围过来的几个人不仅脸色大变,有人甚至想去怀中摸东西,但张成发发现陈正南不惊不慌,面色从容,且来的只有他一个人,便镇定了下来,低声说道:
“那都是我一人的错,且记在我一人身上。”
他说完,便伏在地上,以孝子之礼给陈正南磕头,之后站起身来,向陈正南做了一个手势:“小兄弟,请!”
陈正南也不客气,昂然走在前面,经过那上吊仪的桌案前,便从怀中摸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对那收账的秀才说道:淮河巡防大营守备衙门二百两。
那秀才给人收了几十年的账,哪里遇到过这样大衙门,更没见过这样大额的款项,当即手中拿着那银票,不禁发抖。
另一个秀才听了陈正南的话,连忙拿笔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