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命啊……我苦命的女儿呀……她钟情于你才会嫁给你,帮你扳倒列御勋、帮你理家治国……可她得到什么了呀?”
其他人都很配合地面『露』悲戚,都急忙往里间去。列御风愣了愣之后,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步履不稳地跟着进去。
尚蔚然脸『色』满是灰败死气,胡仙仙能感知出她其实已经康复,但列御风被压制了灵气,又是在毒发后身体很弱的情况下,被他们合伙给骗住了。
列御风半跪在床边,含泪长叹,他神情极度悲伤,但这种悲伤更多是对尚蔚然英年早逝的惋惜,和对生命逝去无能为力的自责,没有自己从此失掉灵魂的生无可恋感。
同门都假装劝慰他,尚仁又故意说着怨怅他的话,盼他能说其实他爱着尚蔚然。
不久后,他却拭去眼角泪痕对静躺着的尚蔚然说:“虽是欠你的情难还,如此也算了局,还不了你的深情也是天意。我岂能因此终生负疚?罢了,还是为你安排好身后事为重。”
说着,他就让尚仁快去准备灵堂,要以历代葬王后的最高规隔来厚葬尚蔚然。
列御风如此反应,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还该不该演下去。正为难时,只听一声低低弱弱的话音响起:“唉……算了,他可以为我不顾『性』命,那都是出于道义和愧疚……没有半分男女爱恋之意……”
乍听得尚蔚然说话,列御风惊得本能地睁大眼睛哆嗦一下,随后发现众人神情不自然,明白他们是联合骗自己。
他眼神有些怨怪地瞟过程浩风、秦沐风、胡仙仙三人,随即又向尚蔚然一笑:“能康复就好,何必管我是出于什么原因给你解毒?”
众人也都笑了笑,秦沐风唤来侍女吩咐多端几盆温水来,说是要给尚蔚然洗脸。
尚蔚然体质比三花好,醒来后就能勉强自己活动,她洗脸后只见那洗脸水乌黑,连洗了五盆水,洗脸水才清亮。
此时,尚蔚然的脸已变得白净嫩滑,样貌虽不如红儿那般有倾城姿容,却也算得眉清目秀,又因她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显出不同于俗的威严之美。
众人都夸她容颜,列御风也坦然端详着她。
感觉出列御风的目光中只有替她高兴并因此放心的欣慰,全无男人看女人的欲?念,她含怨道:“活下来也好,反正就算我死了,你也不可能永远都记得我。”
列御风展颜微笑,那是心上终于落下块大石头的轻松笑容,他接话道:“没有什么是永远,与你是否死去无关。因为我早晚也会消散于世,我都消散了,还怎么来记得你?”
“可我会永远记得你!”尚蔚然带着哭腔高喊,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没办法端出明智果决的姿态。
“你也会消散的,没有意识之后还怎么来记得我?”众人都看向他们,列御风不愿被注目,轻声反问后就往屋外走去。
尚蔚然急忙迈步抢在列御风之前拦到门口,颤声问:“若有来生,你我相遇在先,你会不会把我放在心里?”
“今生之缘都如此浅,来生应当无缘再相遇。”
听到列御风连个来生诺都不肯许,尚蔚然怨意难平:“你说得这么淡然,似乎看得很通透,可红儿都成一棵小树苗了,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那是我与她缘深,不是我不断了念想,是断不了。”列御风的声音很低,身体也很弱,可他所说的话却落地有声,有着无法改变的坚决。
尚蔚然心中的怨变做难消的恨,厉声道:“我要是毁了她,强行断了你们的缘份呢?”
如今红儿只是一棵毫无反抗之力的小树苗,要毁了她实在太容易。
列御风没有指责她,只嗤笑道:“呵,她若是因我而被你毁了,不但不会彻底断了我们的缘份,还会使我们的缘份更深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