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一通。
高有全细细打量她,艳红绸衫斜襟窄袖,外披着缎面雪兔毛的厚实长袍,项戴玛瑙珠、绿松石、羊脂玉等珠宝串成的璎珞,是属于张扬的华丽美艳,是难讨喜欢温婉娴静风格的太皇太后高兴。
“皇后娘娘为什么讨太皇太后喜欢?因为穿衣打扮、言行举止像极了年轻时的太皇太后。贵妃娘娘你呢……很难学得相像……”
高有全没说谁好谁坏,可已挑起萨意珞对太皇太后和萨意珞的恨意。萨意珞再怎么学中原淑女的闺秀风范,也难以学出原汁原味,她高挑丰满的身体和高鼻深目的五官就注定她变不成太皇太后喜欢的风格。
注定无法讨太皇太后喜欢,萨意珞当然也不愿再去讨好。
临近春节,杂事繁多,萨意珞与太皇太后的矛盾再次加深,她终于忍不住向高有全求问有没有整治太皇太后的办法。
太皇太后不管具体的事,可她又对皇宫里所有事有影响,有她在,做什么都掣肘,高有全也早想除去她,得了萨意珞主动来问,当然献计献策。
高有全出主意,萨意珞找人具体实施。除夕夜,太皇太后照往年那般礼节性饮了一点酒,可萨意珞不计较从前矛盾般,十分热情地向太皇太后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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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辞不过,又有萨意珞交好的贵妇们劝酒,太皇太后喝得薄醉。
回慈安宫歇下后,她睡得很不安稳,可又不是完全嘴酒,想吐又吐不出,想睡又睡不着,使唤的宫女太监又多半守岁看烟花去了,她躺得很难受。
“御妻……御妻……”碧绿屏风画桃枝,烛影朦胧透微光,床前屏风外是谁在唤?
太皇太后侧耳细听,屋外的爆竹声、喧嚣声还很嘈杂,怎么会有那么个幽幽声音传来?或许是她听错了。
“唉……御妻,你为何不理朕呢?……哦……是不是这称呼显得太生分了?从前朕在臣属面前称你‘皇后’、‘御妻’、‘梓童’,我们私下相处……一向唤你‘五妹’……五妹……"这个男声由飘忽感而变得有真切感,太皇太后听得如觉五雷轰顶!
这是她的丈夫,驾崩多年的宏成帝之声音啊,魂牵梦绕的声音啊!
天子享有三宫六院美人无数,可宏成帝只亲近过她一人,古往今来这般恩爱的平常夫妻也难见,更何况帝后之间?
“一郎……是你吗?是不是你?”她泪流满面,挣扎着下床,向屏风伸出手。
“不!不……五妹,你不要过来……你我阴阳两隔,朕不能让你沾了阴寒之气损伤身体。”屏风后的身影显得惶恐又无奈。
“阴阳两隔……”太皇太后摸了摸自己满脸的皱纹,还有满头的白发,“你不是怕什么阴阳两隔,是嫌弃我又老又丑了吧?”
关心则乱,一个失去丈夫和儿子多年的老妇在酒后乍见丈夫鬼魂,更加完全心乱了。她无心思考为什么值夜的两个小宫女没有听到她说话,从而来询问?
虽因除夕夜多数奴仆没有守在屋内,廊下的侍卫也可能听不到她低声说话,可轮值守夜的两个小宫女就在离床一丈外的小房间,只有纱橱与她的床隔开,怎么没听见她说话?
因为两个小宫女的饭菜里加了雷也打不醒的药物,要不然会听到太皇太后似是自言自语,又似与人对话。
“五妹,别那么说,朕确实只愿你身体康健……”屏风上映出的身影似极了宏成帝生病后的消瘦身材,“你还记得朕第一次呼你‘五妹’时说了什么吗?"
“你忘了么?不许来考我。那些话你若是忘了,说的时候便不是真心。”太皇太后平常端肃的脸展露娇羞。
“朕怎么会忘?‘五妹’是按排行喊的小名儿,也是朕对你的夸赞,‘五妹’也是‘妩媚’,你永远是朕心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