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过山西刘氏及汉国旧臣,陆宁回了乾安宫。
这晋阳皇宫,现今自然成了齐天子在晋阳的行宫,按照惯例,陆宁将主要的宫殿,都改了名字,多和汴京皇宫宫殿同名。
不过这里的乾安宫,就没有暖阁布局了,偏殿成了陆宁处理政务军务之所。
酒宴之后,好似贤妃就接了郭皇后去叙话,又请安妃作陪,是以两人都不在乾安宫。
晋阳皇宫,到了北汉,软榻就渐渐少了,乾安宫偏殿,乃是土炕做木榻的用途,当然,软席卧絮,华贵堂皇,自看不到榻下土炕真容。
尤懿懿看起来心不在焉,不太开心的样子,陆宁知道是为什么,自己已经告诉小周后、尤懿懿和黄宝仪三个小丫头,她们止步于这太原府,不能再北去。
等自己过个月余时间动身去代州,她们便回转汴京。
黄宝仪倒是神色如常,她年纪虽小,若说周岁,刚刚十岁而已,但却比尤懿懿还成熟一般,不过说起来,实则也不能用成熟吧,她只是心无杂念,作为内府遴选出的天下绝色,她全身心的将取悦自己当作毕生崇高的事业,说起来,她是真的单纯如白纸一般。
盘腿坐上炕榻,陆宁准备翻阅今日收到的各种奏报、密函等等,随之见到一摞奏疏最上面,却是标记着西宫的来信。
拆开看,却是尤五娘,许久不见妹妹,很是想念,来信询问。
陆宁有些无语,在汴京城,懿懿也很少跟你这姐姐玩一起不是?性格完全不同呢。
不过,尤懿懿从小就很喜欢姐姐,到现在,也很想和姐姐亲近,这一点,倒是没变过,只是,好像两个人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生活已经是两个轨迹,且尤五娘威势日重,规矩越来越多,经常斥责尤懿懿,尤懿懿,有点怕这个姐姐,也就尽量躲远点。
不过,现今也确实,姐妹俩一个月都不见面的时候,应该很少。
略一琢磨,陆宁道:“懿懿,帮我给你姐姐写封信,要她来太原陪我巡游,等我北上,你们再一起回转。”
现今作战,战前准备很是耗费时日。
不说出雁门关前,攻伐代州收复山西民心这些,便是殿前军大霹雳营的重炮,从太原运到代州,就很是麻烦了。
估摸着,自己怎么也得一个月后,才能去代州,由代州引军,出雁门关,伐契丹地。
和尤五,好久也没单独散散心了,尤其是,永宁和贵儿,都为自己诞下了血脉,自己出征前,按照后世来说,南安和南平已经过了一周岁生日,但尤五,肚皮却一直不见动静,虽然在禁宫她还是威风八面,但心情怕很糟糕。毕竟贤妃很少在禁宫,是以,禁宫中,正宫、东宫、西宫最有权势,现今,又唯有西宫娘娘不见孕有龙种,女官宫娥们就算不敢议论什么,但心中自都有小算盘,尤五娘,其实现今应该压力挺大的,这个时代的女子,如果不能生儿育女,那都不能算是完整的人了。
这段时间,喊来尤五,陪她散散心也好。
听陆宁要她姐姐来,尤懿懿忙点头,看来,心下很是开心,不能跟随姐夫继续北伐,要回转汴京的失落也就抛到了脑后。
小丫头心思,自然希望姐夫越宠爱姐姐越好,她虽然聪明良善,但不管怎么说,总是有血脉亲疏,当然是希望禁宫之中,姐夫最宠爱姐姐。
陆宁看着她家书洋洋洒洒一蹴而就,又笑着道:“你再帮我草拟一份给党项人的上谕,大概意思你帮我写一写,回头我改一改,送去汴京。”琢磨着,说道:“大概意思就是告诉党项人,北伐草原诸部,倒也无妨,但河西地,一向为中原旧土,不许党项人觊觎……”顿了下,“当然不能如我这样说,引经据典找找借口,冠冕堂皇些,总之意思就是,如果党项人西侵河西地,便是对我齐国大大不敬,我之河东军,枕戈待旦,迟早收复河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