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一拍大腿:“没船,造呗!没人,招呗!”
齐大全的脸更红了,头也低了下来,小声辩解说:“可那些都需要钱的。”
苏晨冷笑一声:“没钱,可以借啊!银行里的钱不只是给那些亏本的企业发工资用的!”
这话一出,齐大全的脸就像调色盘一样,红的、白的、青的,变个不停。
齐大全负责着闻州市的经贸局,对市里的经济发展状况是了如指掌。
得益于各种私营小作坊的蓬勃发展,前两年市里的经济增长率每年都超过了30%,但在这种繁荣的背后,隐患也慢慢显现出来。
大量的国营中小企业在亏损边缘挣扎,从报表上看,亏损企业已经超过了总数的30%!而这些亏损企业为了发工资,简直把银行当成了自家的提款机!
苏晨一句话戳破了闻州官场对银行的普遍看法,是啊,与其让银行一直背负亏损企业的沉重负担,不如把银行的资金投入到能产生效益的项目中去,这才是银行应该发挥的作用,不是吗?
但是,这样一来,银行有限的资金还能支撑多少亏损企业的运转?这样做会不会得罪很多人?会不会引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齐大全左思右想,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愁眉苦脸,最后下定了决心。
他朝着苏晨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苏晨,你真厉害!”然后回到电话机前,不管赵清宇那边说什么,一把抢过话筒,沉声说道:“袁书记,我有办法交出那么多的鱼,甚至再多的鱼也不成问题。
但是我需要您的支持,需要整个闻州市委市政府的支持!我代表闻州市广交会参展团承诺,如果市委市政府全力支持我们,我们将把参展团农副产品的成交目标提高到一千万美元!”
放下电话的袁书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是兴奋?是激动?还是喜悦?也许还掺杂着一丝惶恐。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的大落地窗前,推开窗户。4月的闻州,乍暖还寒,晚风带着丝丝凉意涌了进来,让他发热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他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强迫自己从刚才的激动中冷静下来,仔细权衡了利弊之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张秘书正在办公室里整理文件,桌上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这么晚了,还会是谁打来的?难道是袁书记下班前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说起来,袁书记绝对是人民的好书记,自从他上任以来,一心扑在工作上,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满满当当,50多岁的人了,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张秘书都为他感到心疼,当然,也为他自己心疼。
作为领导的秘书,领导没下班,他怎么能休息?想到自己也要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张秘书心里颇有些哀怨。
他拿起电话,话筒里传来袁书记略显疲惫却坚定的声音:“小张,你马上安排一下,通知所有在闻州的市委常委、委员,以及各职能部门的***,来我这里召开一次市委扩大会议,会议时间定在晚上10点开始。”
张秘书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上的钟上表,发现时针已经指向了9点,不由得脱口而出:“袁书记,这么晚了……”
但话音未落,电话那头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小张,情况非常紧急,你什么也不要问,赶紧去通知。如果有人问你会议的内容,你就告诉他们,是事关闻州生存发展的大事!”
傅胜立走进市委会议室的时候,距离开会时间还差5分钟。总算是赶上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是从柳市赶过来的,至于他为什么这么晚不在家好好待着而是还泡在柳市……那可真是说起来都是泪。
自从石飞龙脱身,郑东来改头换面之后,李厅长把怒火全都撒在了剩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