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1981年9月起,他开始利用空头支票在朋友张明添的海外信托银行套现。
通过巧妙安排支票到账的时间差,他用新支票的钱去填补旧支票的窟窿,这样总能有流动资金供他使用。这些钱都被投入到金融市场的冒险交易中去了。
遗憾的是,每一次投资几乎都是亏本收场。为了不让债务滚雪球般扩大,他不得不贿赂海外信托银行的现任主席黄长赞,共同伪造账目来逃避检查。
不过,海外信托银行毕竟规模有限,很快就被掏空了。为了维持这个脆弱的资金链,他转向了另一家关系密切的银行——恒隆银行。
眼看就要成功了。
恒隆银行给他开了账户,提供了支票贴现的服务,还开具了新的支票。只要这张支票能在渣打银行顺利兑现,他的计划就能继续下去。
然而,渣打银行拒绝了!
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已经倒下,随之而来的是整个体系的崩塌。
一切终于画上了句号。
他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外面是香江,海风轻拂,天空一片湛蓝。地上,烟蒂还在微细的地毯上冒烟,火焰迅速蔓延开来。面对着失控的局面,他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失败的人,不配活下去。”他自言自语,像是在对这个世界做最后的告别。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跳出了窗外。
叶桩龄的去世立刻引发了金融市场的动荡,而他死前引发的大火更是给事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大火吞噬了一切证据,使得叶桩龄的死因成了众说纷纭的话题。有人说他是自己结束生命的,也有人猜测他是被迫害致死的,还有人认为他是为了逃避火海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但无论真相如何,这些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随着他的离去,隐藏的秘密开始一一浮出水面。首当其冲的是那家被他掏空的海外信托银行。
当持有多米尼加财务公司支票的人们纷纷前来兑现时,黄长赞意识到再也无法隐瞒下去。在向张明添坦白后,尽管后者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但他们还是不得不将实情告知香江政府——此刻,他们已无其他选择。
当尤德爵士读到这份报告时,心中不由得一震。几个月前的金融风暴刚刚平息,那次危机正是由“谢利源”金铺的欺诈行为所引发。而现在,同样的灾难似乎又要再次上演。
在他的指引下,港城政府迅速行动起来。在市场还没反应过来时,海外信托银行突然宣布因无法偿还债务而暂停营业两天。
随后,政府立即接管了这家银行。后来的审计结果显示,海外信托银行的隐藏亏损远不止因卷入某人的“支票轮”而造成的近7000万美元损失,加上这部分损失,总亏损额竟高达31亿港币!
当这些惊人的数字公布后,尽管政府已宣布全面接管海外信托银行,并承诺与所有债权人协商还款事宜,但该银行的股价仍像自由落体般急速下滑。
尤德爵士的行动虽然迅速,但这场危机的严重程度却远超他的预期。随着海外信托银行的问题浮出水面,人们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曾在上一次金融危机中幸存下来的恒隆银行。
不久后,有人揭露渣打银行拒绝接受恒隆银行的支票。大家还清楚记得,正是渣打银行过去对恒隆银行的全力支持,才使后者勉强度过了那场危机。然而这一次,渣打银行显然不会再次伸出援手。
失去最后依靠的恒隆银行,在新一轮的挤兑风暴中迅速崩溃,连半天都没能撑住。无奈之下,尤德爵士只能再次下令,由政府接管恒隆银行。
后续的审计显示,恒隆银行同样存在严重的隐性亏损,实际亏损额达到3.36亿港币,已破产的大来财务公司还欠恒隆银行8亿港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