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紧要事儿啊?”刘聪突然呵欠连天地问,看来他没休息好,也是后宫佳丽如云,个个如同瑶池仙品,争奇斗艳,他也没办法休息。
王育见刘聪面有倦色,立刻说道:“邺城之前空虚,刘琨派他的侄子刘演,也就是刘与的儿子,为魏郡太守,镇守邺城,并且下令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这刘演治军有方,又勇猛无敌,邺城如今守得铁桶一般,周围避祸的胡汉之民,见刘演到来,又从城外逃进了城内,想再攻占邺城,怕是不容易了!”
“慢慢图之吧!”刘聪一听刘琨就头疼,一想到刘演是他的侄子,也知强将手下无弱兵,必定是个难对付的主儿。
刘聪正在思索,王育道:“主要是还有一件事,王弥被石勒斩杀以后,大部军队被他收拢了去,但是王弥麾下的汉安北将军赵固、还有平北将军王桑,担心自己的军队被石勒吞并,想带兵返回平阳。奈何路途遥远,脱离大部队后,辗转于河北境内,一时没回来,两人军中缺粮,士卒竟互相宰食了。”
“啊?他们还没到平阳吗?”刘聪也大为关切,最近他总是耽于后宫,事事都让黄门传报,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知道,赵固、王桑可是他父亲留下来的班底啊,难得还如此忠心,如今居然流亡在外了!
“他们没有办法,于是从硗津西渡黄河,很是艰难,进攻抢掠黄河以北的郡县,补给部众,饱腹充饥。但是这样就到了王演的地盘,王演多次派兵劫杀,士兵死亡逃散归降的很多。王桑被逼无奈,于是假意归降了刘琨,派长史临深去晋阳做了人质,刘琨接受了两人的归附,任命赵固为雍州刺史,同时也任命王桑为豫州刺史。”
“他们降了刘琨?简直该死!”刘聪拍案而起,突然气冲斗牛。
王育道:“陛下息怒,两位将军也是权宜之计,想保存实力,近日供养补充完毕,一心想要归汉,偷偷发来密信,请陛下派兵接应!”
刘聪这才明白就里,立刻派遣镇远将军梁伏疵率兵接应两位将军。
梁伏疵立刻点将出兵,星夜兼程,直奔河北而来,同时给王桑、赵固飞鸽传书,让两位火速拔营起寨。
王桑、赵固接到讯息,也不啰嗦,暗中传檄本部兵马,今夜便动身回归汉国。匈奴部族当然没问题,个个归心似箭,可是其中的两位汉族将领却不想回归汉国了,长史临深找到将军牟穆一商量,达成共识,帅众也装模作样的跟着行动,但是没有跟随大军西行,而是刹后一步,趁人不注意,率领一万部众掉头就跑,逃归刘演去了。
刘演听说王桑赵固降而又叛,哪里能放任不管,率领精锐骑兵随后追杀。
汉国军队没想到刘演反应如此迅速,回军厮杀,结果被刘演杀得大败,赵固死战得脱,与接迎而来的梁伏疵汇合。
王桑则被截住去路,伤亡惨重,只好往青州方向败退,刘演纵马狂追不舍,结果在曲梁,一条深涧横亘前方,截断了王桑大军的去路,他长啸一声,调转马头,向刘演杀来。
刘演怒喝道:“无耻小人,降而复叛,是何道理!”
王桑也知,今天凶多吉少,只能拼个你死我活了,拍马上来,两人打在一处。不过几个回合,没想到刘演拔马就跑,引得王桑追了一程,两人且战且走,终于到了一处平川之地。
刘演兜回马一枪搠去,王桑闪过,用腋下挟住枪;随手也一枪搠回,刘演也闪躲开来,两相叫力,用力一拖,都滚下马来。
结果两个人都弃了枪,揪住厮打,战袍扯得粉碎,这一阵拳脚相加,两人俱是鼻青脸肿,浑身是伤。最后还是刘演技高一筹,将王桑死死按住,命人绑了起来。
刘演问道:“你降是不降?”
王桑喟然长叹道:“降而复叛,叛而复降,你听说过这样的事儿吗?大家各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