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登一边对抗姚苌,一边调动一切力量。
他任命窦冲为大司马;杨定为左丞相;又联合杨壁,约定一起进攻后秦。
接着,苻登又分别通知并州刺史杨政、冀州刺史杨楷,各自统率军队在长安会师。
窦冲、杨定和杨壁等人都有一定的实力,曾是前秦猛将,苻坚死后,他们各自拥兵,成了坐镇一方的军阀。对于他们来说,之所以还愿意接受苻登的任命,不过是因为有姚苌这个共同的敌人,但要他们拼尽全部家当和姚苌死磕,是绝对不可能的。
杨政和杨楷都是河东人,苻丕失败时,他们各自招集了几万户难民,也就是流民帅,前者占据河西,后者占据湖县、陕城一带,为了名正言顺,先后派使者向前秦苻登请求任命,苻登按照他们的请求,分别授给官职。
和窦冲等人一样,杨政和杨楷想法也是一样的,也不可能为苻登出死力,最多是在姚苌打到家门口,威胁到自己时,他们出兵将其赶走,苻登所能依靠的还是自己。
咱们还得接着说,苻登确实厉害,他最晚起兵,几乎没什么根基,居然凭一己之力,苦苦延续着前秦的国脉。
之后,姚苌多次和苻登交战,都没有讨到什么便宜,而他还有一个难关,始终无法克服,那就是在军营中,每夜苻坚都来跟他聊天,他是醒了睡,睡了醒,一夜要受好几次惊吓。
他实在受不了了,一气之下,又将苻坚的神像头颅斩了下来,送给了苻登。
苻登把苻坚的神像头颅好生安葬,认真祭奠,三月份,苻登留辎重在大界,亲自率领一万多的轻骑兵进攻安定,姚苌老巢的羌族密造保,大破之!
姚苌气得连连跺脚,苻坚还是你在捣鬼!他是认准了!
进了五月份,姚苌还是没有转机,怎么打都是败,于是派中军将军姚崇突袭大界。没想到苻登料事在先,提前埋伏在安丘,把姚崇截住,又一次大破之。
七月,苻登在平凉进攻后秦右将军吴忠等人,又克之;八月,苻登大军占据苟头原,威逼安定。
到这时,姚苌的心理防线快崩溃了,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和苻登交战,而是在和苻坚的鬼魂斗争。他在梦里好话说尽,磕头作揖,可是就是不好使,他必须做点什么了!
于是他回到五将山,苻坚是他亲自安葬的,当时没敢说是自己勒死的,对外都说是暴毙,可是也不晓得天下人是怎么知道的细情,他就跟光着屁屁在街上走一圈一样,自己那三瓜两枣被别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来到苻坚墓前怒不可遏,道:“给我挖!”
不一时坟被挖开,死了一年多了的苻坚,居然面色如常,跟睡着了一样!
他揪住苻坚的衣襟骂道:“你这个贼胡,你还想怎么样?我给你谥号,给你金袍玉裹的下葬,给你修墓立碑,给你重塑金身,日日祭拜,你还要怎么样!”
说完抄起马鞭狂抽了一百鞭子!之后还不过瘾,又裸剥苻坚的衣裳,将他抡起来,尸体扔到了旁边的荆棘之上,这才罢了手。
之后他看着苻坚破败不堪的身体,拍了拍手,心里话,这回没事了,可以睡个好觉了,看你还敢来吓唬我不?然后带队狂奔而去。
这时从墓地旁边蹒跚出一个佝偻的身影,他迈着慌乱的小碎步,一边大哭一边跑向苻坚,这个人白发苍苍,衰老不堪,他把苻坚的尸身从荆棘上小心翼翼捧了下来,紧紧抱在怀里,道:“陛下莫怕,老奴在此!”
原来是王总管,他结庐此地,一直在为苻坚守陵。
他将苻坚又抱回陵墓当中,从怀里掏出那件慕容冲给他的锦袍,慢慢地给苻坚穿上,又把慕容冲的那缕青丝,放在苻坚怀中,道:“两位陛下,如果阴间相见,就不要再打了,老奴看得清楚,两位陛下心里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