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到了赌坊门口,而后猛的往外一丢。
“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吧,你的脑子还清醒吗?”
赌坊内门窗都被封闭,唯一的光源昏暗而又温暖。
此刻,从那舒适的环境里突然闯入到烈日灼烧之下,让不断挣扎着要脱离齐长春控制的刘麻子一下子脑袋清醒了许多。
紧接着,他就不再挣扎了,而是开始哭,哭的很凶。
“咋办啊,全部家当都输完了,这要回去了我们一家子吃什么,喝什么?”
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多大的事之后,刘麻子的心就好像是在被一把钝刀子不断的在割着肉。
这个年头,没钱就没粮,没粮就要饿死,他失去的不仅仅是钱,也是一家人赖以生存的资本。
“不,不行,我得赢回来,我还得再赢回来!”
一阵崩溃之后,男人着魔似的又爬起身子来,失了魂魄样的踉跄着往赌坊里走去。
如果现在回家那就是天大的错事,可是只要能赢回来,那就等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赌坊不仅能输,也能赢,他之前就赢过很多把。
能赢的,能赢的,一定能赢的……
有的时候,错误的路一旦踏上,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他因为一个“赌”字陷入了末路,可是现在也只有这个“赌”字能救他一命。
“你他妈的,不赌会死吗?”
齐长春狠狠一脚,直接把刘麻子踹晕了过去,也是因为这么多天没有休息的缘故,刘麻子一下子就睡得很沉。
“看好他。”
安排了黑太子在外照看刘麻子,齐长春才又踏进了金蟾赌坊。
现在齐长春已经看清楚了,他知道赌坊门口那个金蟾吞吃的金色丝线是什么了。
那些金色丝线都是“运”,是这些个赌客身上的“运”。
原本,这些赌客不说大富大贵,可是安稳渡过一生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可是就因为金蟾赌坊,这些人家破人亡,横死暴毙的不知道多少。
每有一个人被逼上绝路,那么他本身的“运”就会被金蟾抽离出来,然后吞吃掉,以此壮大自身的底蕴。
这种歹毒手段,连齐长春都心惊了好一会儿。
邪物,绝对是大邪物。
在齐长春看来,这甚至比黄大仙儿还要更邪。
黄大仙再怎么恶毒,那也是真刀真枪的让大家知道了它的危险,防着它怕着它。
可这金蟾赌坊呢?
都被人拎出来了,输成穷光蛋了,还是要进去,爬都要爬进去,拦都拦不住。
说起来,齐长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刘麻子,明明这家伙一点儿都不值得同情。
可是齐长春知道,如果自己不阻止,很可能又是一个孩子成为小聋女,大人们是罪有应得,可是孩子们有什么错?
而这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是这个金蟾赌坊。
齐长春下定了决心,今天不仅要从这里把小聋女的妹妹找回来,而且更要把这个赌坊彻底捣毁掉,让它再也害不了人!
……
“这位小道人,刘麻子是你亲戚?”
刚刚走进赌坊门口,就有几位满脸阴翳的壮汉堵住了自己的去路,不怀好意的问道。
“不是。”
“那是你老丈人?”
说话间,其中一位壮汉不觉调笑道:
“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啊,这年头,道士也开始耍花枪了。”
齐长春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让他慢慢把笑声降了下来。
“也不是。”
“那这么说,你就是纯粹闹事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