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一家三口,除了老木和他媳妇,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
木先生坐在院子里,那娘俩忙碌着洗衣服,不大的院子整整齐齐摆着鲜花盆栽,用河卵石铺成的地面光洁干净,鲜花盆栽画出一条条小道,给人以曲径通幽的感觉。
老爷子毫不客气的推开门。
木先生站起身,抱拳道:“老爷子登门,蓬荜生辉!”
老爷子看着整洁的像是洞天福地的小院,有一种惬意之感。只是看着悠闲的木先生和一大一小两个极有礼貌和教养的女人,感叹:“与之相比,我老杨家的所有人都是粗鄙的俗人!”
老爷子坐在藤椅上与木先生相对,中间一张小桌子,放有茶水,木先生媳妇和女儿礼貌的给老爷子倒茶,老爷子竟然感到火气消失了不少。
只是还要问:“木先生为何不给面子?说是没空,难道这就是没空?”
木先生无声的闪现一丝笑意,举起茶杯示意,道:“只是一顿酒又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喝与不喝,不过而已!”
老爷子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反而感到奇怪,红庙村基本上都是穷人,哪怕是岁丰的年月,不上供不纳粮,也仅够温饱而已,但是木先生一家地无一垄,也未见过他的有什么来钱道,却为何过得如此滋润?而且没看到他去哪儿赚钱,也不与人来往,这是怎么回事?
木先生好像知道老爷子想些什么,道:“我来红庙村无非避世而已,也要多谢老爷子收留,既然来避世,无非有些余财,也是勉强糊口。”
老爷子知道木先生对自己的来历一向讳莫如深,曾有好事者打探木先生的来历,只是木先生很与人来往,更不交流,所谓交浅言深,没有人好意思刨根问底,所以,木先生的来历也就成了谜。
不仅是他,炎先生封先生钱先生哪怕是已经闹得满村皆知的老泉家的来历也如云里雾里,没有人说得清楚也没有人好意思深究。
但是,相同点是,这些人落户红庙村都是经过老爷子同意的,不然还真的容不下。
因而,过去的这些年,老爷子是唯一能够和他们说上话的人,虽然交往不深,甚至没串过门,但是,老爷子知道,这些人对自己还是尊重的。
只是这一次实在不给面子。
老爷子很生气。
老爷子还是开口:“其实你也知道我请我们喝酒是为了什么,你们回避,莫非仅仅是不想出钱?”
木先生呵呵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放在桌上,“本来就想孝敬老爷子,何来舍不得银子一说?”,木先生把银子推到老爷子面前,道:“散碎银子,二十两,足够老爷子立祖坟的开销!”
老爷子眯着眼,不知木先生何意,只是看着木先生,一言不发。
木先生又笑了笑,道:“老爷子素有威望,杨家甚至红庙村无不以老爷子马首是瞻,不过老爷子表现的太过刻意,所谓爱钱无亲,老爷子表面看起来不近人情甚至无情无义,但是,您老人家果真如此?老爷子手中家财万贯,足以买下红庙村,但是日子却过得如此寒酸,特别是对子女看的紧。老爷子不是那种将钱财带进棺材的人,又所为何故?祖坟莫名消失,老爷子心里比谁都清楚,刻意如此表现,不惜给人敛财的印象,老爷子又所为何来?晚辈不敢揣测前辈的心思,但是我总觉得过犹不及,该来的总会来,可以阻止不如顺其自然。那座祖坟本来也不是祖坟,老爷子何苦执着?你的六个儿子四个女儿被压制的几乎没有了思想,你是在怕一些事情。红庙村悬于世外,但是你终究还是挡不住里出外进,想守住一方世界,不是孤立起来。你怕儿女有钱,一旦有了钱你会控制不住他们都会飞走,其实你挡不住,特别是现在,天变了,你的门关不上了!”
老爷子盯着木先生,站起身,走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