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成石条,将铜线包住向前一直延伸到通道。
回头再用土把岩石条盖上。
这样一条极为隐秘的线路就形成了。
进入暗道后,他就不必那么费劲了。
他转头说:“你们俩给我掌灯,我来干活。”
小太监提着马灯:“陛下,你先回去歇息吧。”
“朕不困,朕要看着才放心。”
赵传薪嘴角咧起。
既然一块跟着,那谁也别闲着。
他扛着尖镐往里走,在地面刨坑。
“来,把木头架子塞进坑里。”赵传薪指挥李熙干活。
李熙吹胡子瞪眼。
作为皇帝,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干过活?
赵传薪见状:“快点的,墨迹啥呢?”
小太监冷汗直流。
真怕陛下发怒,然而赵先生脾气也怪的很。
万一冲突起来,他或许能给陛下拖延一秒的挨揍时间。
因为他估计自己就能挨赵传薪的一拳。
于是赶忙道:“陛下,您提着灯,还是我来吧。”
李熙上来脾气了,小老头扶着地上的木架颤颤巍巍的放进坑里。
此时的正逢春夏交际,通道里闷热无比。
赵传薪索性将外套脱了。
一个战神,一个大韩皇帝,一个贴身太监,深夜里,三个人在暗道内挥汗如雨。
赵传薪立好一个架子,便将铜线绑上去。
活干的其实挺糙的。
但为了赶工也没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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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条通道并不长,很快到了俄国公使馆的地下室。
赵传薪照例先投石问路,外面没动静后,三个人鱼贯而出。
李熙大口喘息着。
他从来就没这么累过。
三个人里面,反而平时伺候人的小太监最轻松,连汗都没有出几滴。
赵传薪身上黑一道白一道,早些时候的澡白洗了。
他又拿出精灵刻刀,在地下室的墙面划出口子,将线隐藏起来。
“你确定,你的人能正常出入俄国公使馆?”
“俄国人好说话,我已经安排好了。”
赵传薪开始组装这边的电报机。
等将电池串联好,拿地下室的杂物遮掩起来。
赵传薪拿出表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夜。
他说:“走,咱们回去。”
李熙瞪大眼睛:“你要回哪?”
赵传薪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去静观轩了。你还没给我结账,而且都下半夜了,我不得去庆运宫睡觉吗?难道你让我睡大街?”
李熙气鼓鼓的从兜里掏出一方砚台,犹豫再三才不舍的塞给赵传薪:“这方砚台就是报酬,你还是别去庆运宫了。”
他担心赵传薪泄露行踪,会连累他。
赵传薪接过砚台,上下端量。
此砚长方,砚堂微凹,砚池深邃而饱满,砚岗刻一石柱,下衬流云,上顶明月,砚背覆手满布六十余根参差不齐的细长石柱,群柱顶着满星。
左镂八字——月之从星,实则风雨。
右刻八字——汪洋翰墨,将此是似。
赵传薪皱眉:“这他妈乌漆嘛黑的,你不是骗我吧?”
对于文房四宝,他是一窍不通。
李熙怒了:“这是老坑端砚,名为星砚,名贵至极。你要是不要,那便还我。”
赵传薪看他那股肉疼的样子不似作伪,就笑嘻嘻的将砚台收了起来。
然后说:“走吧,我们回静观轩。诶,你别那么小气,我就睡一宿,明天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