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当又立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市侩。
赵传薪掏出五个大洋:“好,那我买了。”
伙计把头摇的好像拨浪鼓:“客官说笑了,此刀乃名家所出,别说五块大洋,就算五十块也买不到。”
在康熙年间,一把腰刀要2-5两银子。但其实刀这种东西,没有随物价涨多少,因为有火器出现了。如果涨的太狠,有那个钱,不如买一把快枪来的实在。
伙计张嘴就五十块也买不到,赵传薪大怒,猛地一拍柜台:“好你个刁民,一个做菜刀的铺子,能算什么打造苗刀的名家?不质疑你们的专业性,你反而蹬鼻子上脸?”
伙计吓了一跳,旋即说:“客官不能这样讲,这刀是夹钢,打造不易。且此刀并非我们曹正兴的手笔,而是托人打造,造价实在不菲。”
赵传薪一听就不乐意了:“连出家人都骗,你道德败坏,你晚上要做噩梦的,你这个人间渣滓,你小小年纪不学无术长大一定很糟糕,你行为卑劣天气冷时要生恶疮,你……”
听赵传薪不带重样的谩骂了半天,伙计脑瓜子嗡嗡地:“好了好了客官,咱们有话好商量,君子动手不动口……”
赵传薪露胳膊挽袖子:“那好,十块大洋,我要了。”
伙计暗自盘算,加上定金和十块大洋,至少不会赔本。
这是个特殊的年代,冷兵器落幕,火器崛起。有钱的豪客,都收藏名人字画,也不会多看这刀一眼;贫民百姓,或者跑江湖的,想要还没钱;那些真正的土匪恶霸,有钱直接购买快枪。
这刀放着好久都处理不掉,地位很尴尬,勉强卖了吧,还能得十块大洋,他们这店一天总营业额也就七八十两银子而已。
伙计见忽悠不了赵传薪,一咬牙一跺脚:“卖了。”
赵传薪又挑了几把菜刀,让伙计抹了个零头,合起来付了账,这才离开。
出门,赵一仙擦擦额头冷汗:“赵神仙果真是杀价的好手。”
他还想充大爷来着,可惜赵传薪根本不会多花冤枉钱,什么一掷千金,跟他没关系。
购物一圈,赵传薪嬉笑怒骂,端的是省钱小能手,将有名的物件都买了一遍也没花几个钱。
还给干饭买了个发卡,别在脑袋上晃悠,干饭对此十分讨厌。
但最令他满意的就是那把苗刀了。
男人多半是喜欢摆弄这些冷热兵器的。
赵传薪心满意足的说:“好了,失去什么就要补什么,咱们吃个饭就去胡员外家里等消息吧,人生真是寂寞。”
为何说缺什么补什么?
码头,阿宝发了一会儿呆,看着码头上大冷天挥汗如雨的工人,她叹了一口气,减却几分当年的威风,消却了几层太湖立于船头调侃缉私营的豪兴,心里也少了一些固执。
她幽幽叹口气,自言自语:“或许我该重新看看这片山水。”
却是没有买船票,反而去成衣铺子购了一身换洗用的缟衣练裙,打听了个便宜的客栈住了进去。
她摸钱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件硬物。
掏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赵传薪昨夜从法国巡捕的步枪上,拆卸下来的林白刺刀。
那四棱刃的缝隙里,兀自沾着干涸的黑褐色血迹。
阿宝愣住。
旋即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那个淫僧,嘴上喊打喊杀凶神恶煞,最后还是给她留了一把刀防身。
……
赵传薪一行人回到了胡家宅子,敲开门后,门房一看他们去而复返,心说怎么还他妈赖上胡家了咋地?
但他这把不敢造次,乖乖将几人放了进去。
赵传薪问:“胡老板爷俩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