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公馆,当你自己家了怎地?还不快放回去?”
赵一仙懵逼了,他知道赵传薪喜怒无常,但这也太双标了。
徒弟就可以随便拿,我就不行?又不是你的东西。
赵传薪又说:“还不赶紧见过盛左堂,打好关系?要不你给盛左堂磕一个,让盛左堂多多提携。”
赵一仙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盛宣怀就气呼呼甩袖:“免了。”
众人谁也不知道赵传薪葫芦里卖什么药。
赵传薪坐下,点上烟,翘起二郎腿:“盛老四,给泡点好茶,天怪冷的,武夷山大红袍就行。”
盛恩颐二话不说,屁颠屁颠的就去了。
盛宣怀更气,好歹你他妈是我盛宣怀的儿子,被人像下人一样支使,传出去我这老脸往哪放?
盛宣怀想起了朝廷的电报,硬着头皮说:“赵先生纵横汉口,声势赫奕,日本领事水野幸吉才将陈锦尸首,棺木未合,好不威风。”
赵传薪听到了他语气中的揶揄,心说盛宣怀倒是有点胆色,竟然不怕自己翻脸。
他笑嘻嘻道:“都靠盛左堂你们这些朝廷命官衬托,赵某才显得有那么点骨气,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昂……”
“你……”盛左堂肺子好悬气炸,他自我催眠小不忍则乱大谋:“赵先生是痛快了,可有念及朝廷,念及黎民百姓?列强船坚炮利,若举国来犯,你能当得起罪责吗?”
“啊?这么严重吗?真是可怕!”赵传薪拍打胸口,按回受惊的小鹿:“那我跑路?”
“……”盛宣怀怒道:“你倒是能跑,可百姓怎么办?朝廷怎么办?”
赵传薪龇牙一乐:“盛左堂就别演了,你想说什么,请直入主题。”
盛宣怀脸上的怒气一收,淡淡道:“朝廷的意思,让你交出三百万日元,归还日本人,此事或许还有善了的可能。”
赵传薪所问非所答:“别人有的怕我,有的又敬又畏,连奕匡和载振父子见了我都像耗子见了猫,赵某很好奇,盛左堂为何不怕?”
被人看穿演技,盛宣怀也是有些尴尬的。
他调整了一下心态,淡淡道:“老夫赚钱,靠的是本事过硬,可旁人只看到老夫的红顶子。你赵传薪赚钱,靠的也是才识敏捷,可旁人只看到了你的沾满血的双手。老夫不信你单靠屠夫之名号,便能在美国赚五千万美元。
所以你我都能一眼看穿彼此。”
盛宣怀不是刻意恭维,他还真就这么觉得。
在1899年的时候,慈禧和光绪两人第一次召见盛宣怀,当时盛宣怀还是铁路督办大臣和大理寺少卿。
慈禧表达了对英国佬图谋四川和藏地的担忧,而东三省也被虎狼环伺,练兵似乎又没多少成效,该如何是好?
盛宣怀当时就说,列强动不动就拿战舰唬人,战舰的炮只能朝着沿海地区开,战舰的运载士兵数量终究有限,英国这种情况,其实朝廷还是能够应对的,就好像不久前打退了法国一次。但是,陆地就不同了。沙俄借了巨款,将铁路修进了关外三省,显然用心险恶。而日本断然不会坐视沙俄一家独大,会联合德法英搞事情。他们都能从陆地直接运兵过来,铺了铁路后就更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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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早在1899年的时候,盛宣怀就多少预见了未来的日俄战争。
所以他绝对是个聪明人。
纵观赵传薪从关外发迹,打跑了鹿岗镇周围的绺子,让日本和沙俄不敢越雷池一步。就在事情闹得快不可收拾的时候,赵传薪壮士断腕,假装与鹿岗镇闹掰,然后玩起了御敌于外的把戏。不但保住了鹿岗镇,还让日本人和沙俄人始终不敢染指方圆百五十里的土地。
就算是鹿岗镇慈善会,盛宣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