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合上书,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睡下。
第二天早,他依旧起的很晚。
洗漱完,来到客厅,看见这两天忙的不见人影的李光宗,正陪着一个留光头的洋人喝茶。
李光宗刚想说话,刘华强就抢先说:“院长,我请一天假。”
赵传薪打了个哈欠:“怎么?你媳妇明天要嫁人啊?”
“啊这……”刘华强哭笑不得:“年初二,我妻子回门,我要送她。”
他没生气,因为他已经摸清了赵传薪性子。别看院长好像嘴黑,实际上他一点都不心慈手软。
大过年的不能给自己招惹血光之灾。
赵传薪挥挥手:“滚蛋吧。”
李光宗这才起身说:“掌门,这位是阿尔伯特·卡恩先生,是法国知名银行家,也是享誉全球的摄影师。”
阿尔伯特·卡恩打量赵传薪,这个男人上身穿着一件丝绒混纺的黑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精壮的小臂。裤子合体,不像此时正装那么宽大。脚上趿拉一双棉拖鞋。
原本的光头上,长出一层浓密的发茬。
五官十分硬朗。
阿尔伯特·卡恩眼睛一亮,赵传薪果然和他见过的所有中国人都不同。
赵传薪伸了个懒腰,拍拍阿尔伯特·卡恩肩膀:“嘿,上门就上门,还带个照相机当礼物,伙计你太客气了。”
阿尔伯特·卡恩:“……”
李光宗尴尬一笑:“开玩笑呢,卡恩先生别当真。掌门,卡恩先生是摄影师,这是他的工具。”
阿尔伯特·卡恩却说:“如果赵先生喜欢,送你也无妨。”
赵传薪大咧咧坐下,喝了一口茶:“我准备今天就走,汉口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李光宗忙应下,说:“掌门,卡恩先生特意来拜访你,想要为你拍摄记录。”
阿尔伯特·卡恩也说:“是的,赵先生,我看报纸上,有关你的照片拍的很模糊,笼罩在烟雾当中,我来近距离好生给你拍摄几张吧?”
“不拍!”赵传薪干脆了当的拒绝。
烟雾缭绕虚虚实实,本就是他刻意而为,又岂会让阿尔伯特·卡恩拍摄清晰的照片呢?
于是气氛尴尬起来。
赵队长说话从来不给别人留面子,和陌生人更是如此,这和多数把中庸之道当智慧的国人大相径庭。
阿尔伯特·卡恩比李光宗更能接受这种直接,他今日志在必得,赶忙说:“赵先生,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赵传薪眼睛瞪的大了些:“日本天皇死了?日本发生地震陆地沉入海中?日本海啸千万人丧生?”
“额……”阿尔伯特·卡恩擦擦脑门的汗:“都不是。我想告诉赵先生,美国《顽童画报》的插画家威尔登,画了几幅丑化赵先生的插画,还准备邮回美国发表。”
“啊?原来是这个呀。”赵传薪咳嗽一声:“害,让我白白替日本人担心一场,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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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伯特·卡恩跟着讪笑两声:“难道您就不生气吗?”
“生气,怎么不生气。”赵传薪问他:“威尔登住在哪?”
“在美国领事馆暂住。”阿尔伯特·卡恩没当回事,直接告诉了他。
赵传薪开始穿衣服,套棉服,打开客厅窗户:“你们先聊,我去去就回。”
说着,顺窗户跳了下去。
阿尔伯特·卡恩瞪大眼睛:“这么高,跳下去真的没事吗?”
李光宗苦笑:“无妨,如果世界会末日,仅能存活两种生物,一种是蜚蠊,另一种必然是我们掌门赵传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