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打开了圣光通道,代入“我”的身体。
赵传薪看着面前的贸易官,他脸色的确苍白,他的嘴唇的确鲜红的有些异常。
但老赵是谁?
“我”摇身一变,从手足无措,变成了耷着膀子,抖着一条腿,斜着眼说:“这云遮雾绕,月黑风高的,我出来看看,万一有啥坏人想做坏事呢?我这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罩纱灯,心善仁慈,不允许见不得光的丑事发生在眼前。”
贸易官:“……”
很难说,此时此刻,谁更像是撞邪了……
无畏先锋怎么好像忽然变了个人?难道是失心疯?
贸易官既无生机、又咄咄逼人的目光,反而被赵传薪灼灼的眼神看的不自在,转过头去,又问:“那你看到什么见不得光的丑事了吗?”
赵传薪阴恻恻一笑,发出瘆人的笑声:“桀桀……”
贸易官脸色变得极其不适。
赵传薪阴森森的压低声音,以空旷悠远的声音道:“我发现了对面猎捕船上,有个人的脸色,比我上次死了三天后的脸色还要苍白。”
贸易官豁然后退:“伱,你,你死了三天,为何还能出现在这里?”
赵传薪内心冷笑:妈的,老子死了不知多少次了,如今还不是活的好好地?
他说:“那人还打着某种我看不懂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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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易官显得心虚,他咬了咬牙:“这,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赵传薪忽然向前迈了一步:“这说明,有傻逼大半夜不睡觉,在甲板上比比划划。”
贸易官被逼的后退一步,因为需要保持平衡,故而露出宽袍大袖下的双手。
赵传薪很是认真的看了看,光溜溜的,他手上没有任何毛。
所以,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额……挺晚了,我看你还是赶紧睡觉去吧,毕竟寡妇海不太平,红岛多少妇人因为寡妇海变成了寡妇。”
贸易官脸色一变:“嘘……不要胡说八道,若是寡妇制造者听见了,就会索要祭品。”
赵传薪退出了《旧神法典》,合上。
黑暗中,他睁大了两眼。
贸易官,多少有点问题。
不单单是今天发生的事,还有他送出的奖励——那只银酒壶。
但目前还搞不明白状况,只能待日后慢慢解开谜题。
第二天,两人继续赶路,策马疾驰。
到了下午,已经抵达赤峰州境内。
此处盛产煤炭,煤就等于钱,所以当地还算富庶。
因为多有低矮的丘陵,马奔跑的速度不快。
这里是燕山余脉,在山脚下,有着众多纵横交错的良田。
巴雅尔孛额这个活地图指着一条水草遍布的河流说:“咱们沿着河流,穿过山,就到了王府。今夜暂且留宿此处,明天一早出发。”
两人随意找了户农家,给了点钱住下。
晚饭就炒了一盘鸡蛋,一盘腌的咸豆子,外加两碗粥。
赵传薪就纳了闷了:“老头,你们背靠一条河,为何不去抓鱼?”
因为赵传薪给了钱,所以占了东屋。
老头一家老少共有九口人。
老两口,大儿子一家三口,二儿子一家两口,三闺女,四儿子。
此时,老头和他大孙子待在东屋陪同。
老头吧嗒烟袋锅子,说:“天天忙田里那些事,没时间抓鱼。”
其实不光是这里,哪怕在鹿岗镇,大家都知道秋天能下水摸蛤蟆,炖着吃也很香。
可即便是一年见不着荤腥的人家,到了秋天都老老实实干自己那摊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