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赵传薪转头问他。
“赵先生,新的一期《汉口中西报》能不能暂缓停发?”卡普里维两腿别扭的拧着,不知是累的还是疼的额头汗流如瀑。
本以为赵传薪会一口回绝,卡普里维已经做好了磨破嘴皮子的打算。
不料赵传薪痛快点头:“可以呀。”
“那……”
“可以是可以,不过人家已经印出来了,纸墨都要钱,你让人家做赔本生意,人家能乐意吗?”赵传薪理所当然道。
银子,又是银子。
卡普里维心说幸好我颇有家资,否则单靠工资还真不一定能赔得起。
他家本就是德意志贵族。
他咬牙点头:“好,我赔。”
赵传薪眼睛一亮,招了招手:“迟一生,过来。”
狗腿子迟一生颠颠跑来:“校长,又有受害者了?”
卡普里维:“……”
赵传薪吩咐说:“你去《汉口中西报》,找他们主编凤竹荪,让他们不要发报纸了,印刷出来的报纸费用全部由卡普里维先生承担。”
说话间,赵传薪隐晦的给迟一生伸出两根手指头。
double?
迟一生秒懂。
反正统计损失的人是他,如果《汉口中西报》损失三百块,那他就报六百。
加钱居士,他做定了。
校长真是敛财高手,迟一生心中叹服,这计谋一环连着一环。
卡普里维大概也猜到了,但他没点透,破财免灾吧。
然后他腆着脸说:“事已至此,赵先生,能继续为我诊治么?这种病很危险,我还不想死。”
赵传薪一乐:“卡普里维,相信我,不必怕死,在你这个年纪,天国那边早已宾朋满座并虚席以待。”
“……”道理好像真是这么个道理,可卡普里维还是坚持:“我还不怎么想念他们。”
他还不想给别人吃席的机会。
“那行吧,待会跟我走。”
小乞丐有点激动的看着朝他走来的赵传薪。
终于想起我来了吗?
他打招呼:“赵先生,一别经年,您还好吗?”
赵传薪龇牙说:“呵呵,见到你我好多了。”
小乞丐:“……”
这时候,那些见证人也陆陆续续走出。
小乞丐开心的说:“经赵先生点拨,我发奋读书识字,已经识得三四百字。”
他就是去年赵传薪在汉口抢夺租界,开战前碰上的卖烟的孩子。
“哦,我点拨后,你识字了,然后成功由卖烟小贩,沦落街头乞讨了是吗?”
“啊这……”小乞丐发懵说:“并非如此,只是人家不用我了,我也没本钱去英国烟草公司拿货。”
赵传薪点头:“乞讨也是个有前景的行业,不要气馁。你只是生不逢时,若是晚生一百多年,说不定能靠着乞讨富甲一方。”
小乞丐不疑有他:“竟有这等事?不过我还是想做官。”
“从政?从政的话,你看你这位迟学长就是尔辈楷模。”
迟一生老脸一苦。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此时,汉口德租界工部局总董施立施廷走近,忽然插嘴问赵传薪:“赵先生,去年美国华尔街金融动荡,波及全球,我们德国也受到了影响,出现了失业潮。对此,伱怎么看?”
他其实是听到了赵传薪的话,看到了小乞丐,所以故意出言挖苦一下赵传薪。
毕竟华尔街动荡,赵传薪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赵传薪损人利己,让全世界跟着受苦。
赵传薪自然能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