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卸车。
车夫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蚂蚁搬家”。
车上什么都有,胭脂水粉,米面粮油,绫罗绸缎,烟酒糖茶,皮货,以及各种值钱的舶来品。
杜立三礼物真没少带。
杜立三等马车清空,便起身告辞。
赵传薪也不挽留。
等把东西堆在客厅整理好,他招呼众人:“走,带你们上街买零食。”
“哦……”
姜明辛翻白眼:大大真是的,俺还没显摆完呢。
她家以前很穷,吃不好穿不暖。
记得她想要一双虎头鞋,她娘愣是没凑够钱买,过年只得穿着个露脚趾头的单鞋不敢出门,因为会把脚指头冻黑。
现在过的好了,什么东西都想拿出来显摆,不显摆够心里就不痛快。
她娘时不时地就跟她说,这都是大大给的。
要不然娘俩还在外面漂泊呢。
……
阿玛迪斯·米勒不甘心,四处打听赵传薪是什么人。
最后得知,能和苗翠花如此亲密的,在鹿岗镇只有一人——赵传薪。
赵传薪“远东屠夫”的绰号,在芝加哥他也是听过的。
阿玛迪斯·米勒有些后怕。
但同时,阿玛迪斯·米勒又对赵传薪嗤之以鼻。
那是文人面对军阀时的心高气傲。
“有什么了不起?”
如果杀人多就了不起,那伦敦的开膛手杰克是不是也能称伟人?
一身傲骨的阿玛迪斯·米勒,郁闷的走在街上。
真是一个操蛋的时代,他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新时代大好青年,此时却要畏惧于一个两手沾满鲜血的屠夫?
真是岂有此理。
鹿岗镇多山,至今有放羊的农户。
因为人越来越多,鹿岗镇一再扩建,治安所便下令,在镇子中留出一条羊道专供牲口通行。
一群山羊穿行羊道,阿玛迪斯·米勒闪避。
一头公羊,忽然排众而出,低着脑袋朝他撞来。
砰。
阿玛迪斯·米勒被撞了一个跟头,腰闪了。
他扶着腰又惊又怒:“谢特!妈的法克儿!”
刚骂完,公羊后退几步,低头想要再撞。
阿玛迪斯·米勒顾不上腰的酸痛,拔腿便跑。
那公羊见他跑远,总算偃旗息鼓,得意洋洋的远远看着他。
阿玛迪斯·米勒松口气,回头,发现远处来了一群人。
具体来说,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一群鼻涕娃。
是赵传薪。
阿玛迪斯·米勒看看羊群,再看看为首的赵传薪,忽然露出个冷笑。
对于无法战胜的人,哪怕看他出丑似乎也是一件乐事。
近了,更近了。
果然,那头公羊已经跃跃欲试。
公羊低头,尥蹶子,冲刺。
阿玛迪斯·米勒鼻翼翕张,瞳孔收缩,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公羊距离赵传薪仅有两米之遥的时候,牵着姜明辛的赵传薪似乎才刚发觉。
而姜明辛的小脸上已经露出的惊慌。
阿玛迪斯·米勒嘴角扯出冷笑弧度。
屠夫是吧?战神是吧?
看你是怎么出丑的,可惜他没带照相机,否则必然拍下这滑稽的一幕带回国去发在报纸上。
就在这时,赵传薪不慌不忙的抬腿。
轰……
公羊被赵传薪踹的暴退,身子歪斜,在地上滚了两滚,又滑行了两三米才止住势头。
它似乎被摔懵了,没有立刻起身,倒在地上晃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