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车的东西寄了出去,邮局邮递员看他们两个的目光都变了。
就像是看那倒买倒卖的投机倒把分子。
若不是谢远舟身上还穿着一身军装,就沈幼宁一个人来,八成得被抓。
从邮局出来,谢远舟问,“刚才在百货大楼,也没看见唢呐。”
“买了我也不会吹。”谢远舟有点发愁。
“你知道哪里有唢呐?”谢远舟把最后的希望投向沈幼宁。
“恩,知道。”沈幼宁点头。“还可以让他教你吹。”
“哪里?”谢远舟死下去的心,瞬间又活泛了过来。
“民间艺人,送葬团队。”
谢远舟就再次看到,沈幼宁顶着一张无辜的小脸,紧张的捏着手指去问路人。
“我丈夫死了,这两天出葬,你知道这哪里有会吹唢呐的?”
“他生前就好这口,死后我一定让他满足。”
沈幼宁低头说话的声音本来就柔弱,再加上刻意营造出来的伤心。
那路人听得好心的甚至直接带了他们过去找。
……
等到沈幼宁和谢远舟回去部队的时候,天色早就已经大黑。
如果不是吹唢呐那大爷累得都快喘息不过来了,谢远舟还能缠着人家学半宿。
沈幼宁下车,目光怜悯的看了一眼谢远舟。
这男同志,还是缺德太少,不然也不会因为这个馊主意高兴半天。
她同他说,“学不会就吹最伤心那一段。”
“反复来回的吹,一定要把时间和氛围拉够。”
“早晚去山上吹,不怕被人发现,最重要的是能给陆北征和苏云清一个惊喜。”
谢远舟听得嘴角不由一抽。
还惊喜,惊吓吧。
不过他喜欢。
第二日,天还没亮呢,沈幼宁就早早起床。
早起的鸟儿吃饭不用排队还不用跟人挤。
沈幼宁去打了早饭,就径直去部队办公大楼的档案室上班。
等到她吃了早饭,把整个档案室都给打扫了干净,贺玉玲才来上班。
不过不是贺玉玲来晚了,而是她不想要跟人打招呼,来早了。
“沈同志,你来得好早啊,我是不是来晚了。”
贺玉玲看到档案室都被打扫干净,有点别扭不好意思
“我应该来早一点,活都给你做了,实在对不起啊。”她道歉的。
“不用,以后你就这个时间点来。”沈幼宁说。
“活,我干,同人交流你来,”
“我在档案室里面的角落支了一个窝睡觉,算不算犯规?”她问。
“就很小的一团,一般不容易发现。”
贺玉玲进去看了一眼,根本就没发觉出来里面多了一个窝。
还是沈幼宁打开,她才发觉。
“只要没有明火,不会损伤档案,上面一般不查的。”
听到贺玉玲这么说,沈幼宁就放心了。
“我先进去睡觉,有事你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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