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头山下林子,营帐里,几人席地而坐,炭火熊熊,几人烤着肉,酒香飘飘,“滋滋”声不绝于耳。
几人说说笑笑,心情不错,哪怕今晚就是攻城的时候。这两天雪小了点,路上虽然泥泞,但他们信心十足。良州里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这几天良州已经乱成一锅粥,两大帮派为了地盘,这几天相互打杀,人死了几十个。加上他们在城内放的几把火,宫兵必然疲于奔命,只等探子探明粮仓的位置便可攻城。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一坛酒喝完,帐外进来一个矮胖男人“大哥,人马整备完毕,已经让他们睡了。”
“好,现在是午时,申时造饭,西时两刻攻城。”坐在中间的男人名叫费吗,中年模样,一手烤肉一手酒坛,笑着说“军师,探子还没回来吗?”
旁边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慢条斯理的吃着烤肉,时不时吸溜一口酒,正是军师胡平钦。听见费鸣的话,放下酒杯,拿帕子擦了擦嘴,才回“还没,将军别急,良州城内有三座粮仓,两明一暗,明处好查,暗仓不好办.
费鸣当然明白胡平钦的意思,自己也明白两处明仓没多少粮食,重要的是那座暗仓,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算是赞同自家军师的话。
坐在费鸣两边的,一个是费鸣的亲弟弟费舒,另一个是跟着长安一路走来的手下熊乌。两人都人高马大,肌肉块块,此时裸着上半身,已经喝得脸色微红。
“大哥,查什么,直接杀进去,城门一关,什么都是咱们的!”费舒一脸络腮胡,也不系发,长发披落在头后,声音粗犷,跟他形象很符合。
“是啊,将军,进城抢三天可是惯例!”熊乌附和着费舒,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费鸣第一时间没回他们,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喝完杯里的酒,才开口解释“你们两收收心,我们是怎么被赶到这的你们忘了?抢粮这群官老爷捏着鼻子也就认了,抢三天你不怕河西铁骑?别忘了剑门关离良州也就六百里不到,锦官城也只有五百余里,我们还要过长江,不能速战速决就我们这些马,跑不出去六百两就被截了。小村小落我们可以抢三天是因为百姓的命不值钱,你真以为那些将军不敢吧我们杀干净了赚军功?”
费舒,熊乌和胡平钦,包括其他在喝酒的人听完,脸色都是一变,甚至微红的脸都有了几分忧郁,一时间气氛有点沉闷。
“将军,将军,将军……查到了,查到了,暗仓查到了。”
帐外传来几声高喊,费鸣只听清楚了“查清楚……暗仓”几个字,漱的站了起来,看了眼胡平钦,嘴角已经翘起“军师,喊的什么?”
“好像是暗仓查清楚了。”
“哈哈哈哈”费鸣放声大笑,举起酒坛,几口喝完,坛子里的酒酒了一地“宣进来,我要问清楚,如果真是暗仓查清楚了,诸位马上点兵,申时造饭,吃饱喝足,杀进良州!”
帐外,一个商户打扮的男人快步走进营帐,连忙下跪“将军,暗仓查清了,就在良州西北的破庙里,不会错,其他几人脱不开身,特地叫我出城回信!”
“好,哈哈哈哈。”费鸣张狂大笑“入吾瓮中矣。”
在坐几人也是哈哈大笑,整个营帐里一片喜色。
“几时了?”
“未时末,快申时了。“胡平钦站起拱手。
“吩咐下去,造饭!”
一时间,欢烟袅袅,费鸣穿上重甲,握拳走了
两步,拿起立在一旁的长枪,往枪头淋了三碗酒“爹娘,你们两在天之灵要保佑儿子……”
持枪披甲走出营帐时,太阳西斜,天色渐暗,费鸣持枪看着天空,夕阳余晖把天边映成赤红色,蔚为壮观。
接过费舒递来的马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