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老母回到汴州时,城里早就风声四起。大街上时不时跑过一个骑着马、满脸肃杀的锦衣卫。
这番景象让她看得目瞪口呆,跑了几条街仔细观察。发现城里锦衣卫数量实在让人咋舌,一条街都不用走到尾,多的能三四个,就是少的也能看到一两个。
而且这些个锦衣卫脸上,全是清一色的冷酷肃杀。不像出公差,倒像是在护送什么人之前的肃清道路。
“怎么回事?”无生老母脸色沉沉,疑惑的目光时不时瞟几眼不远处站着不动的锦衣卫。
“难不成是那个胡人……暴露了?”
她心底思绪万千,无数好或者不好的想法都涌了出来。越看、越等越心慌、越焦急,情不自禁地抬脚往酒楼走。
回到原来那个房间,书生正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看着有些无所事事的无聊模样。无生老母关上门,急忙压低声音,疑惑问道:“书生!汴州城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街上这么多锦衣卫?”
书生“嗨”了声,放下茶杯摆摆手笑道:“老母无需担心,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是钦差查出了点东西,要回京面圣。”
“那为何街上这么多锦衣卫?”
闻言书生瘪瘪嘴,轻松的说道:“老母您别急啊!这不是钦差在汴州遇刺之事闹得太大,而且吧,这次来的钦差背景又够硬。所以啊,为保证钦差的安全,干脆把锦衣卫撒出去放哨咯。”
原来是这样,无生老母长坐下来,长长出口浊气。怪不得街上的锦衣卫都一个模样:凶恶的扫视四周,好像有人欠他钱没还似的。
她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接着说道:“我已经禀报上面了,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来人,咱们俩这几天得盯紧城里的风吹草动。”
“明白。”书生兴致缺缺,转头迫不及待问道:“那今晚,我出去打探打探消息?”
“逛青楼就逛青楼,什么打探消息。”
“嗨,文人嘛,委婉!”书生好像突然回魂,笑得灿烂。
他就这个爱好,无生老母也清楚。还能说什么?她又这把年纪,总不能跟着去吧?那成什么了?
只好无奈点点头,“小心点。”
说话间,酒楼外一阵马蹄响动,接着有喧哗声传来。两人打开窗户,好奇的看下去,正正好好看到在兵卒、锦衣卫的左右保护下,一辆由两匹马拉着的豪华马车,浩浩荡荡的往渡口方向驶去。
“这就是钦差出行啊?真气派啊!”书生眼睛不眨,满脸羡慕的目送马车远去。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他这才拍着手,感慨道:“啧啧啧,庄严乎?威武哉!大丈夫,理当如此!”
旁边站着的无生老母倒是没多少情绪,不屑摇摇头,讥讽道:“你啊,就别豪言壮语了,想坐上那种马车,你家祖坟祖坟得冒多大的青烟啊。”
“嘿,您这话我可不爱听!等主子登上大宝,咱高低也得整个四马拉的车!”
“四匹马怎么够啊?给你来个八马拉车,三十六人抬轿!”无生老妈不屑道。
书生连连摆手,满脸都是拒绝,“这可使不得,八马拉车可是天子礼节!”
“使不得,千万使不得!”
……
天色黑下来时,汴州城里适才恢复如常。灯火亮起,夜间的热闹也缓缓拉开了序幕。
河边等好几处,灯笼高挂,喧嚣声响起,灯火映照之下,皆是挑动心弦的靡靡景象。风花雪月之中,隐隐约约有暗潮汹涌。
汴州靠河边的一处青楼里,挑逗嬉笑声、轻歌管弦声簇拥着一些风流公子、倜傥少爷掷下千金,只为楼里美人一笑。
书生自然不在此列。由于钱袋子不丰厚,他只能坐在大堂里喝着酒,跟姑娘聊聊诗词歌赋,听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