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虞忠下了早朝,正和几个同僚一边交谈,一边往宫外走。
最近西北战事又生了些小小的波折,他公务很忙,打算快点去兵部商议处置。
被御前一个小内侍追上来,说皇帝有事召见时,他有点疑惑。
“陛下找赵大人等几位商议江南水患之事,让我也去吗?”
小内侍一躬身:“这就不知道了,大人去御书房外等着便是。”
说完也不等他,竟自顾一溜跑走。
虞忠只好来到御书房外头候着。
赵大人几个进去许久,也不见出来。
日头渐渐升高。
夏日的阳光强烈,晒得虞忠很快一身汗,朝服都打湿了。
但并没有御前的人请他到旁边值房里候着,或者站到廊下阴凉处。以往,因为他是宠妃的父亲,御前内侍们待他都很好的。
虞忠暗暗气闷。
怨虞听锦不争气,竟然好端端被连降三级。
消息传出后,最近这两天同僚瞅他的眼神都很有意味,现在,连他进宫的待遇都降低了!
因事情刚发生没多久,他不敢在皇帝气头上做什么,只是昨天按部就班上了一道请罪折子,说自己教女无方。
等风头过去再帮虞听锦复位罢了。
他老老实实,耐心等着。
好容易,一个多时辰,才等到赵大人一行从御书房退出来。
彼此打过招呼之后,虞忠以为里头马上就会宣召自己。
可是,等待仍然在继续。
他站在白玉阶下,被烈日烤得快要晕过去了。
后来,看到有膳房的一溜太监往殿中传膳,路过身边的时候,他连忙悄悄问其中领头的:“能否帮本官问一问曹公公,陛下什么时候召见?”
那太监瞅他一眼,“陛下忙于朝政,早膳到现在才传呢,您就候着吧!”
说完匆匆进殿去了。
虞忠只得继续等待。
结果等里头膳毕,太监们端着食盒离开之后,他依旧没等到传唤。
虞忠越发心里没底。
觉着自己这回,怕是被虞听锦连累得有点大发。
“陛下,您慢着点儿。”
忽然殿门口有动静,虞忠抬头见曹滨打着帘子,皇帝从里头走出来,连忙抹了把汗跑上前见驾。
“臣兵部虞忠,见过陛下!”
皇帝态度冷淡:“是你?”
虞忠一凛。
低头小心回答:“……臣受召前来,一直候着。不知陛下召微臣所为何事?”
萧钰站在阶上,一身明黄色龙袍在日光下熠熠夺目,令人不敢直视。
他盯着虞忠半晌。
许久才缓缓地说:“无甚要事,你且回去。”
“……?”
虞忠摸不着头脑。
愣了一瞬,料着多半是因宫中事,连忙主动磕头请罪。
“是臣忙于公务,对女儿管教不力,以至春昭仪在宫中言行无状,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他磕了几个头,红着眼圈道:“只求陛下念在春昭仪年轻不懂事,容谅她一二分,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昭仪以往每次家书垂训,都教导臣要忠君爱国,昭仪娘娘是一心向着陛下的,就算一时糊涂,也请陛下顾念她入宫一年多的用心服侍,饶她一次……”
皇帝轻笑:“家书垂训?”
“她倒是会教导人,很有你们虞家风范。”
虞忠听这话蹊跷,不敢随便接话。
满脸都是困惑。
曹滨见皇帝脸色不豫,赶紧上前解释:
“虞大人,贵府早朝之前就送了家信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