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晚失笑。
吴想容既有自知之明,又雀跃想要参与谋算的样子,有点可爱。
“还真有需要姐姐的地方。”
“就劳烦姐姐,把我刚才受到的委屈,都透露给陛下吧。”
“这件事旁人做都不合适,唯有姐姐,能让陛下信任。”
吴想容觉得有点压力。
该怎么既能告状,又不像是告状呢?
为什么昭妹妹说只有她能办到?
想了一想,她有点了悟:“……该不会是因为我笨吧?”
一句话把香宜小蕙都给说乐了。
“是因为姐姐烂漫直爽,心直口快,陛下爱听你说话。”绯晚笑着安抚。
“嗐!就是陛下认为我脑子不好用,藏不住事,更骗不了人,所以不用跟我设防嘛。”吴想容挺挺胸脯,“放心,包在我身上!”
她告辞走了。
风风火火的,还没出观澜院的门,就开始边走边哭,抹着眼泪一阵风似的去了。
绯晚见她这样,更加放心。
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太后懿旨。
且不说后宫其他人听到这懿旨如何反应,是幸灾乐祸,还是静观其变……
绯晚本人,却是一点不慌。
谢了恩,规规矩矩送走了传旨的孙太监,便关起院门来放松消遣。
接下来,是太后和皇帝的角力了。
连皇后都没资格参与其中。
她一个小贵人,老老实实缩着就是。
“小主,陛下刚让皇后养病,太后就让您养伤。神仙打架,拿您作筏子呢。”香宜恨恨的,眼底有凶光,“只要小主吩咐一声,奴婢立刻出去悄悄传扬孙太监的跋扈,安排人把他以前欺负人的事都散播开来。咱们不能对太后如何,难道一个太监还动不了么!”
敢欺负小主,她就弄坏了他的名声,再寻机陷害他一回,引陛下收拾他!
也算剪了太后一点小羽翼。
跟了绯晚之后,她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以前只是想想的事,现在全都敢做。
绯晚劝住她:“咱们暂时什么都别做。保持清白柔弱可怜,自有人替我们做主。”
香宜够机灵敏锐,就是杀心太重,还得慢慢调理。
不过,她身上这股锐气,绯晚很欣赏。
人的心里有气,身上有劲,才能所向披靡。
“别理其它了,把你的劲头,用在读书识字上吧。把大家都叫过来,今日你们学这篇。”
绯晚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幼学启蒙,让小蕙带着大家学习。
“……是。”
香宜的狠劲立刻就泄了。
小主最近总是在闲暇时,带着她们认字,说观澜院的人都要识字,洒扫杂役也不能做睁眼瞎。
小蕙在这上面很有天赋,小主教什么会什么,她就差多了,每天认字认得头疼。
身边读书声郎朗。
绯晚倚在榻上,穿着柔软的家常衣服,披散了头发,舒舒服服喝着甜汤。
拿过虞侍郎大人写来的信,随意看看。
“……小主起于微臣府邸,实乃微臣之幸,家门之幸。
惊闻小主身体欠安,臣惶恐忧虑,不知如何为小主分忧。
素闻养生之道,当于温暖室中安居静摄,加意调养,望小主珍重自身,早日康复,以妥善侍奉圣驾矣。
恍惚听闻虞更衣似有冒犯之处,微臣教女无方,叩首乞小主宽宥……”
洋洋洒洒,竟然絮叨写了四页纸。
先是恭喜绯晚晋封,又嘘寒问暖,再替虞听锦道歉求原谅。
而后是说全家上下都挂念小主,分别写了上到虞夫人